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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垂眸，沉默不语。贺兰春华喝道：&ldo;再用刑！&rdo;衙役正要拶指，白柔厉声叫道：&ldo;不要用刑，我招了，大人，不要……&rdo;贺兰春华抬眸，正要开口，这时候，门外有人叫道：&ldo;娘！&rdo;有人自县衙门口，急急冲了进来。贺兰春华放眼看去，见来者正是芳姬，芳姬身后跟着的，却是程百舸。程百舸先前就站在县衙门侧，听到里头白氏惨呼，他是心慈之人，几乎就想捂住耳朵，有几次也想进内阻止，却给门口的衙役拦住。正进退两难之时，芳姬来到，不由分说地竟冲了进去。☆、猫捉老鼠程百舸跟芳姬一前一后到了堂前，贺兰春华喝道：&ldo;冲击大堂，成何体统！拿下！&rdo;衙差们将两人拦住，程百舸忙行礼，：&ldo;大人息怒，芳姬妹妹是因母女连心，一时冲动，求大人饶恕！&rdo;芳姬跪到白柔身旁，看着她手指红肿，脸上带伤，不由大哭：&ldo;娘！&rdo;张手将白柔抱住。贺兰春华冷眼相看，见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当场，场面看来十分凄惨。程百舸说完，便看向旁侧两人，望着白柔肿起的脸跟手，竟也有些难过。贺兰春华却仍是冷冷地面色，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ldo;够了，将两人拉开！&rdo;立刻有衙役上前，把芳姬白柔分开。芳姬兀自挣扎，不住呼唤白柔，贺兰春华喝道：&ldo;住口！再敢于公堂上大呼小叫，本县就先制你咆哮公堂之罪，先打十杖！&rdo;芳姬一愣，白柔被吓怕了，听了贺兰春华开口便浑身发抖，忙抓芳姬，小声问道：&ldo;你来做什么？&rdo;手刚碰到芳姬，顿时又是一阵钻心地疼痛。芳姬哭道：&ldo;娘，我不放心你啊……&rdo;两人说到这里，贺兰春华道：&ldo;够了！&rdo;当下大堂重归寂静。贺兰春华看向白柔：&ldo;白氏，速速招认！&rdo;白柔低头，目光转动，看向芳姬，芳姬也看向她，两人目光相对，芳姬张口：&ldo;娘……&rdo;却又不敢再说下去。白柔眉头皱着，无声叹息，道：&ldo;大人……我招啦，的确，是我给了银子王林，买通了他，好让朱大不再胡说八道……&rdo;芳姬摇头：&ldo;娘，怎么会这样？你不能……&rdo;白柔道：&ldo;娘受不了苦，不能再受刑了……再说，大人已经都查明了，再不说，只能多吃些苦头……&rdo;芳姬掩面而哭。贺兰春华道：&ldo;白氏，你把你跟王林谋划的过程，从头到尾详细说来。&rdo;白柔静默片刻，便重又开口，果真就把王林如何敲诈，她如何将计就计，王林被银子所动，便答应行事，王林动手后次日，就来要银子……等等经过尽数说明。程百舸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若不是亲耳所听，还不信白柔竟会做出此恶行来，一时满心无言。贺兰春华听罢，看看白柔，又看看芳姬，最终问道：&ldo;另外，还有一件事……&rdo;白柔惊道：&ldo;大人，民妇所做的都已经说了……&rdo;贺兰春华道：&ldo;不，你还未曾交代，你是如何买通狱卒进了大牢，跟朱大见面的。&rdo;贺兰春华说了这句后，芳姬一僵，白柔也愣了愣，然后便看芳姬。贺兰春华冷笑问：&ldo;怎么？你莫非把此事忘了？&rdo;白柔一惊，急忙道：&ldo;民妇，记得……记得此事……&rdo;贺兰春华淡淡道：&ldo;哦，那你还不快快说来？&rdo;白柔低头，想了想后，便道：&ldo;那是因为……洪晓之前来说过后，民妇，很是惊恐，心想……不认朱大容易，可就怕他胡言乱语……于是，民妇……就假扮男子，去了牢中探望……民妇……用银子买通狱卒……&rdo;贺兰春华猜到有人暗藏身份去见朱大后，便把当日当差的狱卒传唤了一遍，取得了供词，此刻正跟白柔所说的对上。白柔说罢，贺兰春华端详堂下诸人，忽然问道：&ldo;白氏，这么说来，此案……是你一人所为？&rdo;这一句话，如同锋芒侧来，白柔跟芳姬双双惊动，面色各异。公堂内出现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猛然间，白柔抬头，叫道：&ldo;是我一人所为！&rdo;贺兰春华似笑非笑，只是端量，却不言语，白柔看着他的双目，竟无法跟他对视，逐渐低下头去，冷汗渗出。贺兰春华这才开口：&ldo;白芳姬，这件事，你可知情？&rdo;目光一转，看向芳姬，神态举止，如猫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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