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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她一怔，略显慌乱地躲开视线。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他的眼神。心脏特别不争气，“砰砰碰”地乱跳，脸也不听话得发热。她用最大的努力保持平静，问他：“手术顺利吗？”

&esp;&esp;“顺利。”

&esp;&esp;她点点头，想着再说点什么，见他又吃这么快，忍不住说：“慢点吃吧，对胃不好。”

&esp;&esp;晏旸的手一顿，看她，眼里慢慢染上笑。接着手上的动作放慢，嚼得也慢了。

&esp;&esp;伍飘飘被看得不自在，只能找话：“那个……不够还有。”

&esp;&esp;“好。”他笑着收回视线，语气像在哄人一样。

&esp;&esp;她感觉到了，脸倏地一下爆红。耳根都没逃掉。心里的预警信号滴滴作响，赶紧垂眼稳定心神。告诉自己别疯了，承受不了后果的事，就不要去碰。

&esp;&esp;“导师的事……谢谢你。”半晌，她低低地开口，视线停留在桌面上。

&esp;&esp;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esp;&esp;她察觉出来，仰头回视。可只要一碰上他的目光，各种情绪瞬间就会蜂拥而至，她招架不住，于是又垂下眼眸。

&esp;&esp;晏旸收回视线，轻声说：“我没做什么，是你足够优秀。”

&esp;&esp;魏教授误会她品行不端，他过去解释了两句。虽然目的不是给对方施压，但这种副作用在所难免。

&esp;&esp;“我知道你找了魏教授。”她以为他想瞒自己。

&esp;&esp;他笑了，不接话。

&esp;&esp;“反正……真的很感谢你，我非常希望能跟着魏教授学习。”她无比真诚地望着他，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esp;&esp;“我下个月十号走”他突然开口，目光锁在她身上。

&esp;&esp;“……我知道。”她垂下眼，不敢看他，内心翻江倒海。

&esp;&esp;晏旸放下勺子，靠向椅背，细细地看着她。越看，发觉越不能平静。心里有点烦躁。

&esp;&esp;他知道应该慢慢来，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春风化雨，水滴石穿。可他没时间了。他真不至于自大到，以为在千里之外还能让人家喜欢上他。

&esp;&esp;“我想保护你。”他直接捅破了窗户纸，“找魏教授也好，之前做的那些事也好，都是因为喜欢你。看不了你受委屈，也见不得你难受。”

&esp;&esp;伍飘飘僵住，像被他的话击中了。半晌，才稍微恢复知觉。

&esp;&esp;她缓缓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

&esp;&esp;这是种炙热的，直接的，甚至是深情的目光，她招架不住，好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彼此都保留一些体面。

&esp;&esp;望着他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找到一些自己的声音，“……你不要这样。”

&esp;&esp;“不想拐弯抹角了。”他看着她，轻声说着。声音没有多少起伏，语气也不咄咄逼人。听着，甚至还有些温柔。

&esp;&esp;“……别说了。”她涩涩地开口，鼻尖酸了，眼眶也开始刺痛。

&esp;&esp;他抬了下胳膊，想把她抱进怀里，又生生忍住。

&esp;&esp;“我得说。”他告诉她，“我要去德国。半年能发生很多事，我不想别人得逞。”

&esp;&esp;“……真的，你别说了。”她根本招架不住他的直接。在他的坦诚面前，她虚假得像个跳梁小丑。什么都不敢面对，只想逃走。

&esp;&esp;“给我个理由吧。”他不想逼她，不忍心。可再退让的话，她就真跑了。

&esp;&esp;“我对你，没有那——”

&esp;&esp;“我不傻。”他打断她，不想听这种借口。如果不是知道她也有感觉，他不至于这么上赶着。死缠烂打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esp;&esp;“……对不起。”她望着他，羞愧至极。他值得知道真正的原因，她不能因为慌乱，就下意识地逃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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