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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哥不渴。&rdo;袁宁摸摸小女孩的脑袋，&ldo;等你长大了会赚很多很多钱，带你爷爷住大房子，买很多很多漂亮杯子。到那时你再请哥哥去你家做客，给哥哥倒水喝‐‐你会做到的对吗？&rdo;小女孩脑中浮现袁宁所说的未来，心里的难过蓦然消散无踪。她用力点头：&ldo;我会做到的！&rdo;老人听得眼眶发热。他也疼爱这个孙女，不过他们爷孙俩到底隔着一代，像袁宁这样轻声细语地引导他从来不曾有过。孙女是懂事的，平时都听话得很，很少要他操心。可正是&ldo;不用操心&rdo;，才更令他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能不心疼吗？老人再次向袁宁三人道谢。章修严说：&ldo;这不算什么。&rdo;赵记者连忙摆手：&ldo;我只帮忙推了推车！&rdo;袁宁笑着说：&ldo;反正我和大哥每天都要练字，帮您写这半天还省了我们的纸墨呢！&rdo;老人听到袁宁这么说才稍稍心安。只不过他不会因为这样就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己不需要再表达感激。老人手微微抖了一阵，转身打开一个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三支笔。这三支笔的模样和袁宁刚才用的那支差不多，笔管比较普通，不过也圆挺顺手，不会太重又不会太轻，上手后手感很好；笔头依然是兰花式的，模样儿丰润秀美，像一朵朵含苞的玉兰。拿到这笔的人还没用呢，光看这样子就会觉得这笔讨人喜欢。老人说：&ldo;这笔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我看你们都是喜欢写字的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它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为你们做一些……但我眼睛不太好使了，手又受了伤，做起来肯定会很慢，没办法做很多。&rdo;&ldo;原来是您自己做的！&rdo;袁宁惊叹不已，&ldo;难怪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笔写起来顺手极了，比大哥从祖父那儿讨来的还要好！&rdo;章修严点头，对袁宁的话表示赞同。这笔确实好，比他以前写过的都要好。可惜这些年来写毛笔字、练毛笔字的人变少了，制笔的来来回回只剩下那么几家，剩下的都因为别的商品更有市场而放弃了这一行。至于以前那些笔中名品，如今早已消失得差不多，一来是因为种种原因断了传承，二来是趋利而浮躁的市场容不下耗时长、见利慢的传统技艺。老人如今的困窘和这样的大趋势有关系，也和他心软良善的脾气有关。章修严很同情老人养大了一个白眼狼，不过他和袁宁一样看得清清楚楚：这老人是有点执拗的，他乐于帮助别人，但接受别人的帮助却让他坐立难安。像今天这样，如果他们直接给钱‐‐或者围观的人直接捐钱，老人很可能会拒不接受。在老人这一代人眼里，有手有脚却不想办法养活自己、反而巴巴地去乞求别人的帮助，是非常可耻的行径。这样的坚持不能说不对，有的时候这种坚持甚至是宝贵的。但对于想要帮助他们的袁宁来说，事情就有点棘手了。章修严带着袁宁离开老人家，与赵记者分头回了家。修严说自己准备出门。章修严睨了他一眼，没有多问。袁宁给自己打了打气，拜托李司机把自己载到书法协会副会长张知寒家里。张副会长的妻子认得袁宁，见敲门的是袁宁就热情地把他请进家门。张副会长的妻子笑着说：&ldo;宁宁啊，你看你上次送来的花长得怎么样？我这样养着没错吧？&rdo;张副会长把盆栽摆在客厅显眼的地方，光线充足，水分也充足，花儿长得非常好。袁宁说：&ldo;您这么细心，自然不会养错！&rdo;&ldo;你这嘴巴就是甜，&rdo;张副会长妻子脸色突然充满惆怅，&ldo;要是我那儿子能学到你的万分之一，也不会三十老几还打单身了。你说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快三十岁才生了一个儿子，等了三十年，盼了三十年，就是等不到抱孙子。别说抱孙子了，连儿媳妇都没影！你张老师本身就是家里的独苗苗，难道张家的香火真的要断在我们这儿了？&rdo;袁宁懵了一下。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太遥远了，结婚吗？只有大哥对他说过，他们都是要结婚的……袁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张副会长妻子也不是要袁宁接话，兀自叹了口气，继续睡：&ldo;他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管不了他。他这人又不爱说话，永远是闷葫芦一个。多亏了有小方在他身边。小方你也见过，上回一起来我们家过中秋的，你来见你张老师时他也在。小方在这方面可比你张哥出息多了，女朋友都谈了几个。唉，我得叫他多帮忙留意，遇上好的给你张哥介绍介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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