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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但愿周妈妈引以为戒，再无下次，不然的话，萧错就容不得。他不是凡事当面计较的人，一点情绪都看不出，但等到他发话处置的时候，周妈妈搭上半条命都不稀奇。府里的下人都说，别人是事不过三，侯爷是只允许人犯两次错，并且没有出言警告的闲情。

&esp;&esp;半夏走进来，将裴羽的头发散开，重新梳理，绾了高髻，嘴里不安地道：“奴婢早间睡得沉，是周妈妈唤醒的，真是该罚。”

&esp;&esp;裴羽笑了笑，“没事，日后警醒些就好。”这事情怨不得半夏，谁叫萧错回来的时候很少呢？她和丫鬟们没法子养成摸黑起身的习惯。

&esp;&esp;半夏脆生生称是。

&esp;&esp;用过早膳，裴羽写了半个时辰的大字，去了前面理事的正厅。

&esp;&esp;雨后的天空晴明高远，含着桂花香气的空气清新湿润，让她愈发神清气爽。到了正厅，听管事们循序上前禀明诸事的时候，一直和颜悦色。

&esp;&esp;内宅的事，没完没了，但是一年到头也没几件大事。主持中馈，是个需要耐心的差事，且要做好几十年如一日的准备。

&esp;&esp;裴羽目前乐在其中。

&esp;&esp;萧府比起裴府，最大的一个好处是下人畏惧萧错如虎，估摸着梦游的时候都会遵从他的吩咐——他发过话，要管事们帮衬她，便从不曾有人给她添堵。

&esp;&esp;这样的情形，仍旧可以找到不少乐趣，例如怎样的事情会让一些管事跳脚掐架，怎样的事情会让一些管事方寸大乱。

&esp;&esp;昨日积压了一些事情，裴羽今日逗留在正厅的时间便久了一些，回房时将近正午。

&esp;&esp;下午，裴夫人过来了，穿廊过院，进到萧府正房。

&esp;&esp;闻讯后就等在廊下的裴羽笑盈盈迎上前去，“娘。”

&esp;&esp;裴夫人携了女儿的手，一面走一面说道：“给你带来一些衣料、首饰，还有几样零嘴儿，是你爹爹吩咐人去东大街买回来的。”

&esp;&esp;“看你们，分明是还把我当小孩子。”裴羽笑道，“我什么都不缺。”

&esp;&esp;裴夫人神色间透着宠溺，“到何时，在我们眼里也是孩子。”

&esp;&esp;母女两个进到室内，到宴息室落座。

&esp;&esp;木香、半夏奉上茶点，随后一如以往，退到门外候着，让母女两个心无旁骛地说体己话。

&esp;&esp;裴夫人关切地打量着女儿的容色。

&esp;&esp;裴羽身着湖色褙子，白色挑线裙子，眸子熠熠生辉，唇色红润。

&esp;&esp;裴夫人欣慰地笑了，“气色越来越好了，可是日子舒心之故？”

&esp;&esp;“是啊。”裴羽坐到裴夫人身边，亲昵地挽住母亲的手臂，“衣食住行都没得挑剔。”

&esp;&esp;“这一点，是姑爷的好处。”裴夫人满意地笑了笑，又道，“听说他近来清闲许多，没再每日歇在外书房吧？”

&esp;&esp;裴羽想了想，笑道：“他答应我了，得空就会回房来。我是担心总不相见的话，迟早连他的样子都忘记。”

&esp;&esp;裴夫人笑起来，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那你可要记住，一言一行都要有个分寸，别闹孩子脾气。”

&esp;&esp;裴羽汗颜，低声称是。

&esp;&esp;萧错的品行，裴夫人是最放心不过的，又温声叮嘱：“平日无事的话，给姑爷做几件衣服，这是你的分内事。”

&esp;&esp;“从针线房要了尺寸，给他做了一些衣服。”裴羽不好意思地道，“但是他一件都没穿过——以前他回来的时候，我总忘记这件事。”

&esp;&esp;裴夫人不由得啼笑皆非，“你啊，叫我说什么好？”

&esp;&esp;“我记下了，今日就拿给他。”

&esp;&esp;母女两个说了许久的体己话，到傍晚，裴夫人起身道辞。

&esp;&esp;裴羽送到垂花门外，看着母亲上了马车，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感觉今日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esp;&esp;思忖多时，终于想起来——这一整日，她都没见到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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