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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哦，那就行。”

&esp;&esp;柴二哈单纯地相信了罗宇源的解释。

&esp;&esp;标准化的程序是不会有错的。

&esp;&esp;罗宇源打开了一楼转角的门，把浩浩荡荡的五十多号人领了进去，他站在最后，看着门外的方宸，唇边浮着快意的笑。

&esp;&esp;程序自然是公正的。

&esp;&esp;可操作程序的是人啊。

&esp;&esp;债主除外

&esp;&esp;方宸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太久。一旦他倒下，恐怕立刻就会没命。而罗宇源大可以将这个‘意外’归结于设备故障。

&esp;&esp;真是好算计。

&esp;&esp;烈日几乎要把方宸身上所有的水分都烤干；而脑海中的眩晕如同海浪触礁，一浪高过一浪；心脏跳得极快，快到他浑身无力，手脚绵软，胸口滞闷到站不直，可偏偏那三颗黑球像是忠诚的守卫，死死地盯着方宸的破绽，只要他稍微一动，立刻击穿，毫不容情。

&esp;&esp;空荡的院门口只有方宸一个人，两个摄像头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着实时动态。

&esp;&esp;方宸抬起眼帘，淡淡地看向那两个摄像头，仿佛从那左右摇晃的监控里，看到了罗宇源迫不及待的视线。

&esp;&esp;“真无聊。”

&esp;&esp;方宸的汗水细细密密地渗了出来，精神紧绷到快要断裂，他却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esp;&esp;“腰嘛当然不行。脸的话也不行，照镜子容易恶心自己。行，那就膝盖吧。”

&esp;&esp;语气淡定地像是在选午餐种类。

&esp;&esp;他右手慢慢张开，指尖发颤，溢出鲜血的掌心浮了两颗电子。

&esp;&esp;那两颗摇摇晃晃的电子像是春日的蒲公英，无害又低调地飘着，画着弧前进，左右摇摆，似乎随时都要坠落。

&esp;&esp;方宸看不见磁场线，只能凭着一股不要命的莽劲儿，透支着精神力操纵着电子跨越磁场给他的阻碍：歪了就往回拉，偏了就重新摆正。

&esp;&esp;这样的法子看起来愚蠢又费时费力，可这却是方宸唯一的选择。

&esp;&esp;方宸唇色很快褪成了浅白，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发颤。

&esp;&esp;就这样尝试了十几分钟，直到他的汗湿透了背，那两颗弱小的电子终于与眉心和脊梁处的监视球并肩而立。

&esp;&esp;像是一个弱小的步兵，妄图对着钢铁大炮捅刀子。

&esp;&esp;方宸也快撑到了极限。

&esp;&esp;“咳”

&esp;&esp;方宸连咳嗽都生压回喉咙里，生怕这颤抖毁了他半天来之不易的辛苦。

&esp;&esp;不知是不是监控后的罗宇源觉得这对峙过于冗长无趣，少了戏剧性，监视的金属小球忽得开始加速旋转起来。

&esp;&esp;眩晕一阵阵袭来，方宸眼前白一阵黑一阵，耳鸣不止。在旋转扭曲的世界里，他好像看见了哥哥。

&esp;&esp;三年以来，记忆里总是模模糊糊的影子，终于有开始逐渐清晰的迹象。

&esp;&esp;哥哥的脸还是看不清，可那种气质是很轻易就可以辨别出来的。

&esp;&esp;儒雅高贵，善良平和。

&esp;&esp;他小时候好像总是在生病，印象里，除了雪白的墙壁、就是雪白的床单和吊针。每次电闪雷鸣的夜，都有哥哥陪着自己，挨过痛苦至极电击治疗。

&esp;&esp;逼仄的实验室里，只有哥哥的气息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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