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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但叫人记忆犹新。

&esp;&esp;温念报完仇之后隐姓埋名地躲起来，浑浑噩噩地过了段时间。

&esp;&esp;她那个时候既不想当个好人，又不能接受自己坏下去，偶尔会想不如死了算了。

&esp;&esp;住的客栈里有一个弹琵琶的小姑娘，叫芸儿，大约十几岁，垂首抱琵琶，即使没有面纱遮脸，也透着股朦胧而哀愁的美丽。

&esp;&esp;小姑娘的父亲白日里带着她在大厅卖艺，夜里送她去客人房里“蹭住”。

&esp;&esp;那是一家黑店，从老板到客人都没一个好人。

&esp;&esp;温念杀了几个对她言语轻浮的人，几个人全是芸儿的恩客。

&esp;&esp;芸儿便时常用看救星的目光看着她，她反正无事，便跟着对方学琵琶，她弹得难听，周围便没什么客人围着。

&esp;&esp;因着付了学费，芸儿的父亲摄于她的武力，没有敢对此发表意见。

&esp;&esp;温念准备出师的那天，下楼看到芸儿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椅子四角都陷进父亲枯瘦的身体里。

&esp;&esp;往日里哀愁的少女对着她露出明艳的笑容，脚踩在血里，弹了一首明快的曲调。

&esp;&esp;斩断过往之阴霾并无过错，但爬得出来才算人。

&esp;&esp;温念依旧想当个不那么坏的人。

&esp;&esp;她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旧琵琶，弹着千百年前的曲子，明快的曲调依旧有着感染人心的力量。

&esp;&esp;“老身弹了已被自己的琵琶，还是

&esp;&esp;两个人之间和谐的气氛，被第三个人打破。

&esp;&esp;“娘子今日怎么没有去逛街，来到这偏僻的地方卖起艺了？”

&esp;&esp;灵云公子其实已经看了一会儿。

&esp;&esp;他见过这世间最美的人，听过可动天地的曲，温念距离这两样的极致都很远。

&esp;&esp;但任何一个见到她低眉浅笑，素手拨弦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人间再温柔不过的人，这是天下再风雅不过的曲子。

&esp;&esp;她原是有敛起一身锐意，弹弄风月的时候。

&esp;&esp;也并非看向每一个人都冷漠审视。

&esp;&esp;温念撩起眼，并未敛起笑容：“公子你觉得这曲如何？”

&esp;&esp;“少有这般欢快清灵的琵琶声。”他选了句夸奖的话，又问，“你想要什么打赏？”

&esp;&esp;“我喜欢你的扇子。”大概是弹琵琶让她成功觉醒了文化人的灵魂，温念决定接下来几天，出门都要带上折扇。

&esp;&esp;灵云公子敛目，想：她要他的武器。

&esp;&esp;是近期有什么刺杀他的计划，还是想要降低他对玉郎的威胁力？

&esp;&esp;亦或是按照她的性格，打算突然发难？

&esp;&esp;他不动声色，看似大方地把手中的折扇递给她。

&esp;&esp;温念把琵琶还给老妇人，接过折扇就是一个帅气的开扇动作，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

&esp;&esp;一面绘着绚丽的江山黄昏图，凝神看时，会有身临其境的幻觉。眼前仿佛有一只栩栩如生仙鹤穿过紫云，橘色的落日沦为它的背景。

&esp;&esp;翻过另外一面，又是一样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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