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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2页）

&esp;&esp;沈从允说：“你！”

&esp;&esp;沈禾：“你什么你，人家都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我看你光口舌笨拙，半分不敏于行，也跟君子不搭边，难怪死活只能得个举人功名。”

&esp;&esp;他说完大声叫着：“管家！还不将他弄出去！”

&esp;&esp;管家哪里敢呀！

&esp;&esp;他头回见敢如此与自己亲爹互骂的，便是沈国公不孝，对着老国公诸多言语，也还是要敬着三分，哪有如此直白撕破脸皮的？

&esp;&esp;屋内乱成一团。

&esp;&esp;沈砚不爱说话，这种时候也不出声，只动手。

&esp;&esp;老国公平日倒是声如洪钟，一碰上沈从允这个不孝子，便气得呼吸不畅，说几句话便能气得要昏过去，老夫人忙着给他顺气，只能急得在一旁：“你到底来做什么，将你爹气成这样！先前便说了，我们管不了你，你出去自选间宅院，随你过活！”

&esp;&esp;一屋子，唯有沈禾的声音最响亮，叭叭叭，语速流畅，口齿清晰，腔调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esp;&esp;管家不敢动，沈砚侧头，冷声喝了一句：“王琰。”

&esp;&esp;正厅后头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顿时冲了出来。

&esp;&esp;两人一道，动作无比麻利，押沈从允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就跟押鸡崽子似的，一左一右架着便提溜出了国公府，下了台阶将人一丢，两人都冷着脸说：“沈国公，您还是安生过您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罢。再有下回，咱们小将军兴许便不只是命人将您丢出来了。”

&esp;&esp;沈国公眼底浮红，他气得喉咙中像是有了点血腥气。

&esp;&esp;盯着这两个沈砚的近卫，最终做不出在大门前叫骂的举动，顾及自己那份脸面。

&esp;&esp;转身大步上了马车。

&esp;&esp;国公府内兵荒马乱。

&esp;&esp;老国公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esp;&esp;沈禾围着他着急：“祖父，祖父您别气了，咱们下回关着门，不让他进门。”

&esp;&esp;可这样的话安慰不了老国公。

&esp;&esp;老国公抓着沈禾的手臂，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只喊了声：“小禾啊……”

&esp;&esp;他像是要说什么，喘息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就留了这样半个话头。

&esp;&esp;沈禾也没问。

&esp;&esp;他不想知道。

&esp;&esp;大夫来瞧，说还是老毛病，不能受气。

&esp;&esp;老国公如今年岁实在大了，武将出身，身子骨强健是强健，可征战多年，留下的暗伤同样不少。

&esp;&esp;一把年纪，受不得多少次这样的折腾。

&esp;&esp;沈禾与沈砚一道，扶着祖父去房中躺下。

&esp;&esp;老夫人留在房中照顾，沈禾小声搂着老夫人说：“祖母早些休息吧，别您也累倒了。”

&esp;&esp;老夫人拍着他的手臂，眼底有些水汽，勉强笑笑：“小禾，午膳……”

&esp;&esp;沈禾说：“我回东宫。”

&esp;&esp;老夫人于是笑了笑：“好好，回东宫，太子殿下晓得你拿头名，定然也是高兴的。”

&esp;&esp;沈禾抿着唇瓣，轻声应：“嗯。”

&esp;&esp;他守着，瞧老国公喝完药，盖被子睡下，才与沈砚一道出院子。

&esp;&esp;沈砚抬手，轻轻摸他的头：“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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