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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李清一把车票还给他，尽量把手抬稳。同时抬起眼睛，目光莹莹，语音袅袅：“如果……”她咽了下口水，“如果你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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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杨劲把车票攥在手上，原本只是边角有折痕的车票，整个皱了。

&esp;&esp;他说：“那时候我妈突然去世，我放弃英国的学业，提前回国了。我回来后，一门心思处理我妈的后事，查她的死因，跟各路人等明里暗里较量……跟她的联系越来越少。”

&esp;&esp;他将目光从车票移回李清一的脸：“等我想起重新筹划二人的未来时，她已经回到j市海关工作了。”

&esp;&esp;“他爸十分反对。我去过她家，跟她爸也谈过，后来，他爸不让我进门，我就买一打啤酒，在她家楼下坐到很晚。”

&esp;&esp;如此真切的叙述，如果李清一没有被牵连其中，都要为他拭泪叫屈。

&esp;&esp;杨劲继续说：“他爸是j市市长。”说完观察李清一，希望从她眼里看出了然或者惊讶，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到。

&esp;&esp;李清一用意念抑制身体的颓然和麻木，深吸一口气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esp;&esp;杨劲沉默片刻，似也在积蓄能量：“我想告诉你，她的包办婚姻穷途末路，她大概要和那个丈夫离婚了。”停顿了下，小声而坚定地说：“我要去找她。”

&esp;&esp;杨劲说“要”，并不是“想”，更不是与谁商量，况且，他手上的票就是一面旗。

&esp;&esp;李清一身体略有倾斜，她挣扎着努力校正，眼泪没有流出眼睛，却堵塞了鼻腔，连带着连呼吸道和喉咙都有异物感。

&esp;&esp;脊椎像被抽离身体，她觉得自己向后倒去，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倒，一堆不受大脑控制的肌肉和骨骼，仍旧支撑着她的身体，维持着尴尬的平衡。

&esp;&esp;她许久没说话，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esp;&esp;杨劲一动未动，侧过脸去，不忍再看她一眼。

&esp;&esp;过了好一阵子，杨劲把火车票重新放回钱包，把钱包放回床头柜，重新坐回李清一面前，故作轻松地说：“你看见了，我真的是个江湖骗子。”

&esp;&esp;李清一扭过脸去，对着更黑暗的地方，默默流泪。

&esp;&esp;杨劲待她缓了缓，继续说：“我这前半辈子，有两件事一直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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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吕山。

&esp;&esp;李爸脚上一双黑色布鞋，农贸市场销量最高的款式，摆在货架上时，脚尖和脚跟颠倒相对，鞋弓缠着根布条，早些年是25元一双，不知道现在涨价了没有。

&esp;&esp;二人选了平缓的那条上山的路，不用爬楼梯，李爸每周都要爬几次，所以体力和速度都比李清一好。

&esp;&esp;李清一跟在后面，感觉女儿落得远了，李爸会放慢脚步，让她赶上一些。

&esp;&esp;这些天来，李清一一直以游离的心态，过看似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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