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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敢，公主过谦了。&rdo;岳西岷再施一礼，&ldo;外面天寒，请公主进屋用膳，早些歇息。明日下官随侍公主进京。&rdo;明月微微点头，&ldo;多谢岳大人关照。岳大人一路鞍马劳顿，也请早些歇息吧。&rdo;岳西岷对她抱了抱拳，恭谨地陪着公主进了正院，这才转身离开。男女不便，岳西岷这么做也说不上失仪，可对于未来的贵妃，他这态度似乎太过于冷淡疏离了。明月心里疑惑，先进内室更衣净面，然后才出来坐下，端起滚热的奶茶喝了两大口，这才看向坐在下首的范文同，&ldo;范大人，是否在燕京发生了什么事？&rdo;范文同眉头紧皱，愤怒地说：&ldo;他们欺人太甚。&rdo;&ldo;嗯？&rdo;明月放下雕花木碗，认真地问，&ldo;怎么了？&rdo;范文同似乎难于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沉闷地说：&ldo;他们变了卦，娶公主的不是燕国皇帝，而是摄政王，也就是勇毅亲王皇甫潇。&rdo;明月回想了一下这个摄政王是何许人也，不由得更加疑惑，&ldo;我记得燕国的摄政王岁数不小了吧，还没娶亲？&rdo;&ldo;娶过，王妃在两年前病逝了。&rdo;范文同的脸色很难看。陪在明月身侧的赵妈妈惊怒交加，&ldo;什么？他们竟要咱们公主去做继室填房？简直岂有此理！这不是打我们可汗和大妃的脸吗？&rdo;明月倒没他们那么愤怒，无论是皇帝还是摄政王，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不过事关国体，却不可轻忽。她冷静地问：&ldo;大燕的国书上是皇帝求聘，现在换了摄政王，还是做继室，这燕国君臣就没个说法？无论如何，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rdo;&ldo;他们提了一些条件。&rdo;范文同说出了最难开口的话，闷在心头的一口气渐渐散出，这才镇定下来，&ldo;从国事上说，他们将在两国边境加开五处互市口岸，增加每年茶叶、丝绸、瓷器的交易数额，同意我们从燕国招募工匠，此次援助我国的粮糙、种子全都加一倍。婚事方面，摄政王愿以元配正妃的礼仪娶公主，成亲后也以元妃之礼相待，在已故王妃的牌位前公主不执妾礼，只以平礼见之。另外，燕国皇帝并未正式下旨纳公主为贵妃，此事不过是传闻，待公主进燕京后，皇帝会下旨赐婚，昭告天下，也就名正言顺了。至于此许流言蜚语，公主不必理会。&rdo;他在燕京听说公主的夫婿居然临时换人，顿时怒发冲冠，引经据典地发了一通火，让那些自诩圣人门徒的朝臣羞愧不已。他趁机&ldo;勒索&rdo;了不少条件，对汗国将来的发展很有利，这些就忍着没说了。赵妈妈听了之后，吁了口气，&ldo;这还差不多。&rdo;明月也觉得这么处置甚为妥当，最重要的是婚事的变故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到这么多好处，她很高兴，&ldo;只要不执妾礼，又以元配相待，嫁给摄政王其实也算是好事。贵妃再贵，到底也是妾。&rdo;赵妈妈神色大变，&ldo;公主，这话在燕国可说不得。&rdo;&ldo;嗯。&rdo;明月恢复了活泼的天性，调皮地看着赵妈妈，&ldo;好啦，赵妈妈别担心，我不会当着燕国人说这些话。这里只有你和范大人，我才说说心里话的。&rdo;年过不惑的范文同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ldo;赵妈妈提醒得对，公主以后要谨慎从事，以免授人以柄，遭人暗算。&rdo;&ldo;好，我知道了。&rdo;明月站起身来，&ldo;走，我们去用膳吧。&rdo;她当先走出，外面正张罗着上菜的大丫鬟珠兰和乌兰立刻上来服侍她坐下，笑着说：&ldo;文妈妈在厨房看着呢，已经做了好几个公主爱吃的菜。燕国果然富庶，这冰雪天的，竟然还有鲜嫩的菜蔬。公主在车上颠了大半天，定要多吃些才好。&rdo;赵妈妈有意落在后面，低声问道：&ldo;摄政王今年多大了？有多少姬妾子女？&rdo;范文同放慢脚步，声音也很轻，&ldo;摄政王二十九岁，按亲王制，除了已故正妃外，还有两侧妃三夫人四孺人，不上文牒的侍妾、通房也不少，奇的是至今尚无子女。&rdo;赵妈妈的眉头越拧越紧，听到最后一句，又是大惊失色，&ldo;那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有什么隐疾？&rdo;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脸上隐隐的有一丝骇然。&ldo;应该不是。&rdo;范文同安慰她，&ldo;燕国的皇室嫡系血脉始终子嗣艰难，此事举国皆知。昔年老勇毅亲王妃也是成亲十年后才生下了摄政王，燕国的先帝比老勇毅亲王还大着几岁，后宫佳丽三千人，却只在年近半百时才生下一子，就是现在年方十四岁的皇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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