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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慕卿与嬉闹谈笑的虫群擦肩而过，没有任何虫注意到他，就像他只是最寻常的路过者，又或者只是一缕吹过的风。

&esp;&esp;所有虫，都下意识无视了他。

&esp;&esp;没虫会在意他的存在，更不会注意他的长相。

&esp;&esp;就算事后竭力回想，也只会记起灰蒙蒙的一片。

&esp;&esp;慕卿独自走在街道上。

&esp;&esp;每一个监控摄像头都在他走过时恰巧转向另一边。

&esp;&esp;路边拍照的情侣依偎在一起，露出最甜蜜的笑容，倒数3、2、1。

&esp;&esp;数到1时，雌子要按快门的手忽地停住，直到身后路过的虫走出拍摄范围，手指才落了下去。

&esp;&esp;“你走什么神，按这么晚，我都闭眼睛了。”雄子半是撒娇抱怨。

&esp;&esp;“我走神了？”雌子愣了愣，在雄子生气前哄道：“你闭着眼也非常好看。”

&esp;&esp;“那这张图留着吧。”

&esp;&esp;“哇啊，”零幺故作夸张道：“好腻好腻，天一黑，到处是甜腻腻的信息素。”

&esp;&esp;“有吗？”慕卿轻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到。

&esp;&esp;他一向对其他虫的信息素不敏感。

&esp;&esp;随着等级的提升，鼻子更是像失灵了一样。

&esp;&esp;唯一一次例外，还是生理觉醒的时候。

&esp;&esp;他闻到了那只军雌的信息素。

&esp;&esp;那种味道带给虫的感觉很温暖。

&esp;&esp;不像火会将虫灼烧，也不像冰会将虫冻伤，像是一池舒适的温水，让虫身心放松，想永远沉浸其中。

&esp;&esp;好在他足够理智，自制力也足够强。

&esp;&esp;在那只军雌出去解决靠近的天伽小队时，他将一管信息素抑制剂注入血管。

&esp;&esp;靠着注射抑制剂，他迫使自己从生理觉醒后的依赖状态抽离，撕开空间虫洞，返回了自己的小破公寓。

&esp;&esp;“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虚拟智能，能闻到什么信息素？”慕卿问。

&esp;&esp;“重点是信息素吗？重点是氛围，是目光和肢体的碰撞，这些有了，就算没有信息素，也能让虫面红心跳。”

&esp;&esp;氛围，目光和肢体的碰撞……

&esp;&esp;慕卿想起他在战场上捡到那只军雌的过程。

&esp;&esp;他在漆黑的机甲残骸中寻找。

&esp;&esp;可能是运气太差，空间虫洞连接的坐标点太偏，他只找了一具半虫化的军雌。

&esp;&esp;军雌满是伤痕的巨大翅翼无力地耷拉在身后，精神波动也几近于无，看起来快死了。

&esp;&esp;他能救精神暴动的雌子，但救不了身负重伤的雌子。

&esp;&esp;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枚裹挟着火焰的导弹从天际飞来。

&esp;&esp;第一次面对真正炮火的他呆住了，来不及开空间虫洞，只下意识凝结了一层精神屏障挡在身前。

&esp;&esp;导弹落下之际，地上那只雌子突然跃起，虫甲化的利爪扣住他的肩膀，巨大的银色翅翼笼罩住他，将他护在身下。

&esp;&esp;天旋地转，火光透过翅翼映入慕卿眼中，他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眼睛，那是雌子精神状态极差，陷入精神暴动的象征。

&esp;&esp;最后一刻，翅翼收拢，世界陷入黑暗。

&esp;&esp;慕卿嗅到了雌子的信息素，温暖得让虫沉醉。

&esp;&esp;同时，他听到了自己快得不真切的心跳声。

&esp;&esp;砰、砰砰。

&esp;&esp;慕卿捂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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