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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顿饭，俩人都累了。沈长泽依然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平时都是他照顾单鸣，现在自己连筷子都抓不住了，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很难适应。单鸣揉着软软的头发，&ldo;行了，就当我带几天孩子呗，别愁眉苦脸的。&rdo;沈长泽抓着他的衣服，又圆又大的眼睛里满是幽怨，&ldo;爸爸，你不要嫌弃我。&rdo;&ldo;我不嫌弃你，你别尿我床上就行。&rdo;他单手把小奶龙抱了起来，&ldo;你是不是困了？一直打哈欠？&rdo;&ldo;嗯，自从变成这个样子，一直犯困，很想睡觉。&rdo;小孩儿都爱睡觉，这个单鸣是知道的，他把沈长泽抱进了卧室，放到了沈长泽为他们精心挑选的那张两米五的大床上，可当他看到现在的沈长泽只能占据一个枕头的大小时，他心里别提多郁闷了，&ldo;那你睡吧。&rdo;&ldo;爸爸我想洗澡。&rdo;沈长泽抓着单鸣的袖子晃了晃。单鸣叹了口气，把他拎进了浴室。放上温水，他抱着沈长泽坐进了宽大的按摩浴缸里，小奶龙脚尖够不着地，只能站在他腿上，单鸣摸着他身上的鳞片，软软的、滑滑的，原来还没长成的龙鳞是这样的触感，其实跟鱼鳞差不多，沈长泽那对小翅膀拍着水，带着一圈圈涟漪，他的尾巴啪地一声缠住了单鸣的胳膊。单鸣甩了甩手臂，&ldo;你缠着我干什么。&rdo;&ldo;我怕滑到水里去。&rdo;即使是浴缸里的水，现在都能把他整个淹没。单鸣把他的尾巴掰了下来，&ldo;别缠着我胳膊，我要给你洗澡。&rdo;单鸣把他放到浴缸用来放置沐浴用品的台子上站着，然后挤了些沐浴露往他滑溜溜的身上抹了过去，单鸣的手掌在他全身打起了泡泡，小奶龙就举着胳膊站着，让单鸣给他洗澡。当洗澡下身的时候，单鸣摸着小奶龙软软的小鸡鸡，忍不住笑了出来。沈长泽羞恼地把泡沫抹到了单鸣的脸上，尖着嗓子叫道：&ldo;别笑了。&rdo;给他洗完之后，单鸣把他抱进水里要给他冲一冲，结果沈长泽脚一滑，一下子跌进了水里，单鸣把他捞出来的时候他四肢乱动、翅膀和尾巴乱飞，把单鸣乐得笑个不停，他故意一松手，沈长泽又掉进去了，单鸣再把他捞起来，小奶龙浑身跟下大雨一样，整个身体都在他怀中拼命扭动着，想把身上的水甩干净，单鸣哈哈大笑起来，他又找回了一些当年欺负沈长泽的快感。沈长泽幽怨地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愠怒和无奈。单鸣心情大好，摆弄着小奶龙的胳膊腿儿，用手指绕着他的尾巴打圈玩儿，一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沈长泽没玩儿一会儿就累了，小脑袋软软地枕在单鸣肩头，搂着单鸣的脖子，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单鸣用浴巾包着他把他抱进了卧室，给他擦干净身体，吹干净脑袋，然后把被子盖好了，拍了拍他的小胸脯，&ldo;睡吧。&rdo;沈长泽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了，&ldo;你又没吹头发，去吹头发。&rdo;&ldo;我又不睡觉，一会儿就干了。&rdo;&ldo;那也要吹干，空调开这么低。&rdo;单鸣听不得他这么罗嗦，只好拿出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也吹干了。他吹完之后，打算换套衣服去客厅看电视去，沈长泽的小尾巴一下子卷住了他的手腕，&ldo;爸爸……&rdo;&ldo;怎么了？&rdo;&ldo;陪我睡觉吧。&rdo;&ldo;现在才九点。&rdo;小奶龙扭着身子撒着娇，&ldo;陪我睡吧。&rdo;单鸣想了想，抱着他往里挪了挪，躺在了他旁边。小奶龙爬到了他身上，就像当初一样，窝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单鸣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禁想起十五年前，那个冷得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儿哭着喊着爬进他怀里的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又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呢。怀里的小奶龙用圆润的角蹭了蹭他的下巴，轻声说，&ldo;爸爸，你按时回来了，太好了。&rdo;单鸣用一只手臂圈住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番外沈长泽很早就醒了，他被单鸣的一只胳膊压着，醒过来之后就费劲地从那只沉重的胳膊下边儿爬出来，他摸了摸单鸣的脸，&ldo;爸爸，起床了。&rdo;他饿了。单鸣转了个身，没理他。沈长泽爬到他身上，用力拍着他的脸，&ldo;爸爸，起来了。&rdo;单鸣有些不耐烦地随手一推，只听咣当一声，单鸣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回身一看，小奶龙已经不在床上了。他赶紧爬到床的那头，看到他的儿子正四仰八叉地爬在地上。他赶紧把沈长泽捞了起来，小奶龙鼻子撞得通红，幽怨地看着单鸣。单鸣笑嘻嘻地说，&ldo;睡糊涂了……没事儿，你摔不坏的。&rdo;&ldo;你是不是故意的？&rdo;沈长泽小声说。&ldo;不是，天还没亮呢你吵我干什么？&rdo;&ldo;我饿了，还有，今天你要带我去买些我现在用的东西。&rdo;&ldo;你现在用的？尿布？&rdo;沈长泽气得拿尾巴拍他的脸，&ldo;衣服。&rdo;单鸣捏着他软软的脸蛋儿，戏弄道：&ldo;你还穿什么衣服啊？套我的衬衫吧，再说光着屁股也没人看啊。&rdo;可能是前段时间他被沈长泽欺压得太厉害了，现在欺负起沈长泽特别来劲儿，一看那幽怨又无奈的小眼神就想笑。沈长泽扁着嘴，&ldo;你是故意的吧。&rdo;单鸣捏着他胖乎乎的小腿，一只手就能抓个结实，&ldo;我故意的怎么样？你现在打得过我吗？&rdo;他摆弄着小奶龙的身体，啪啪拍着那嫩呼呼的小屁股，&ldo;嗯？我看你现在还打得过我？&rdo;沈长泽的尾巴不满地抽打着单鸣的手臂和脸，忿忿道：&ldo;你等着，你等着我变回去的。&rdo;从小奶龙嘴里说出来的威胁，就好像小孩子说&ldo;我不跟你玩儿了&rdo;了一样又可爱又好笑，单鸣被逗得直乐，&ldo;好哇，我看你什么时候变回来，但是在你变回来之前，你先让我玩儿一段时间吧。&rdo;单鸣迅速跳下床去，从客厅拿了一部单反回来，&ldo;来，我给你拍点儿照片，我都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rdo;沈长泽不乐意地拿被单遮住身体，&ldo;爸爸我要穿衣服。&rdo;&ldo;穿什么衣服，你以前见着我不恨得随时光着吗。&rdo;单鸣一把把床单扯一边儿去了，他露出恶劣地笑容，&ldo;今天我就给你拍几张裸照挂墙上当装饰画。&rdo;他扑上去抓着沈长泽就开始拍，长焦镜头下小奶龙细软的鳞片闪耀着淡淡的金光，柔嫩的翅膀无力地扑腾着，小尾巴羞愤地拍打着床垫，赤红的大眼睛里透出丝丝委屈。单鸣玩儿得起劲儿，把沈长泽光屁股娃娃的形象尽收于相机，小奶龙最后累得趴床上都懒得动了，只是不断地拿眼角瞥单鸣。单鸣揉着小龙肉呼呼的小屁股，越看这样的小东西越开心，实在是太好玩儿了，比长大了的沈长泽好玩儿多了。沈长泽气闷地说，&ldo;我饿了，你能不能让我吃点儿东西。&rdo;单鸣笑呵呵地把他抱了起来，&ldo;走我带你出门儿吃饭去。&rdo;&ldo;我这样怎么出去。&rdo;单鸣从柜子里翻出一件自己的衬衫，套在了小奶龙身上，套完之后发现手脚翅膀都遮住了，可是龙角遮不住，赤色的瞳孔也遮不住。单鸣摸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ldo;这样吧，先去商城，我去给你买衣服，你在车里等着我。&rdo;他抱着小奶龙出门儿了，到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停好车后，就自己进去了。他们住的地方在六环以外了，这里是小地方，人不多，不过该有的东西都有。单鸣先去了童装区，给他买衣服帽子之类的。售货员问多大的孩子，单鸣比了比自己的胳膊，&ldo;两岁，这么长。&rdo;他一口气买了七八套衣服，还买了三双鞋、两顶帽子和一个小墨镜，提了东西往回走的时候，看到有个大爷居然扒着他给沈长泽留着呼吸的车窗缝隙往里看呢，一边看一边嘴里说着什么，还直跺脚。单鸣感激跑了过去，不客气地抓着他肩膀，&ldo;你干什么？&rdo;大爷一拍车门，气愤地说，&ldo;怎么有你这么当爹的！把这么小的孩子放车里自己跑出去了，这要出点儿什么事儿可怎么办，怎么有你这么当爹的！&rdo;&ldo;我就离开了二十多分钟，能出什么事儿。&rdo;单鸣一边说一边把大爷扯到了一边儿，他担忧地往车里看了一眼，沈长泽用衬衫把自己包起来了，只露了小脸，连眼睛都不敢睁开。&ldo;出什么事儿？天这么人，憋着怎么办？闷着怎么办？尿了怎么办？让人砸开车窗抱走了怎么办？孩子他妈呢？你会不会带孩子啊？&rdo;&ldo;我会不会管你什么事儿，我这不回来了，你赶紧走吧。&rdo;大爷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鼻子，&ldo;就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当什么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会当父母还弄出个孩子来，真是……&rdo;大爷气冲冲地走了，还回头瞪了单鸣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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