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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1页）

&esp;&esp;德妃手腕一僵，阖眸片刻：“还是低估他了……”她深知躲不过去的，“请谢大人稍后，梅雪，伺候本宫更衣。”

&esp;&esp;谢安平等了一会儿，只见德妃婉婉出来，她穿了件织金孔雀纹的宫装，珠翠满头凤钗摇曳，妆容艳丽显得很是隆重。

&esp;&esp;谢小侯腰别金刀，手握刀柄微微向她鞠躬：“娘娘请。”

&esp;&esp;仿佛此行是去参加盛大的祭典，德妃神情庄重不见惧色：“走吧。”

&esp;&esp;出了宫门该上肩舆，但门口只站了一排侍卫，德妃回头看谢安平，他面上挂着浅笑：“皇上的意思，是请娘娘走着去。”

&esp;&esp;正值化雪，屋檐上的冰棱都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水，青石路上更是积雪残存、水渍横流，锦履底子轻薄，走不了几步就会湿透摔跤。

&esp;&esp;德妃放眼望去，只见长街两侧的宫人正在铲雪，不过不是把路上积雪往两侧刨弄，恰恰相反，他们把雪堆满了路面。

&esp;&esp;她轻蔑地笑了声：“这又是什么意思？”

&esp;&esp;“皇上说，贤妃娘娘受了十分，您就得受上十二分。”

&esp;&esp;孟棋楠挨了多少冻，钟碧月就必须十倍百倍地承受回来。他的丧子之痛，也势必在她身上讨回来。

&esp;&esp;德妃垂眸冷笑：“皇上还是这么……狠。”

&esp;&esp;她破釜沉舟地迈出了

&esp;&esp;73、不敢

&esp;&esp;“朕不敢杀你？”

&esp;&esp;卫昇怒极反笑，冷眼望着这个穷途末路的女人：“既然你也说高家是前车之鉴，就该知道对于你们这种一丘之貉，朕岂会不防？太傅门生再多，也不及朕的臣子多！三纲五常，君为臣纲，你说他们是会忠于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者，还是忠于朕？！”

&esp;&esp;“如今科举大兴察举渐废，中正一职也就是个摆设，不然你道朕为什么把你叔父放在那个位置？朕登基以来不断提拔寒门子弟入仕为官，十六卫中一半的人都是武举出身。就算东南受过钟家恩惠的武将集结造反，再加上你舅父又有何惧？朕不信一群纨绔子弟汇聚的乌合之众，能敌得过朕千挑万选的精锐之师！”

&esp;&esp;卫昇走到她面前，以一种帝王才有的无上威严震慑住她：“你句句是错，唯有一句说对了。朕不希望战争，只因天子是百姓之父母，有责任撑起他们头顶的一片天，所以朕有时候会忍，但这份忍耐有限度，尔等若敢造次，行通敌叛国之举，使得外族侵我大晋，朕将不惜一切清理门户！”

&esp;&esp;“这天下没有朕不敢做的事，也没有朕不敢杀的人，更没有朕不敢打的仗。”

&esp;&esp;德妃身子微微发颤，几乎都要撑不住往后倒下。她极力控制着发抖的声音，道：“你不会杀我的，至少现在不会。现今朝野上下已成惊弓之鸟，你若今日动了我，只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反举的借口。我一介弱质女流的性命无关紧要，可天下大局却缺不得我这样关键的棋子。让我猜猜，皇上您的策略应是逐步蚕食瓦解，兵不血刃地除掉我钟家和其他世家，就像解决高家一样，神鬼不觉……所以，现在你更不可能动我！动一发而牵全身，为了我这种小人物坏了你精心谋布的局，这种亏本买卖皇上你不会做。要稳住世家不作异动，你就得稳固我的地位，等到消磨上一年、两年，三年……甚至五六七年，世家们的权势被彻底掏空，才是你动手剔除的最佳时机。”

&esp;&esp;卫昇不得不承认德妃是聪明的，能琢磨透他心中的七八分所想。

&esp;&esp;“你与你的母家，朕迟早会铲除。”

&esp;&esp;不料他的这句话换来德妃变本加厉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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