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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床榻上的宋瑶已经明白了过来，她温声道：“飞歌，不要为难张太医了。我知道我不成了，我只想问太医，可有办法保全我肚子里的孩子？”古代没有输血的法子，她流了这么多的血，肯定是治不好了。只是仍然希望肚子里那个没出世的孩子还能有一线生机。

&esp;&esp;她无比的平和，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屋里众人越发难受，周嬷嬷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都是钝痛的。

&esp;&esp;“这，这……”张太医‘这’了半晌，没敢说其余的话。保全孩子的法子自然是有的，就是把产妇的肚子剖开。孩子或许还能存活，但产妇肯定是立时不行了。且这开膛破肚，便是死无全尸了，都说这种死法的人下辈子不好入轮回，所以张太医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esp;&esp;“是有办法的吧？”宋瑶轻声追问。她知道古代就可以剖腹产，只是被剖腹产的妇人几乎都会当场丧生。她既然肯定是活不了了，便也不在乎眼下多活这一时半刻的，宁愿把生机留给孩子。

&esp;&esp;“法子是有，剖腹产子，可娘子就……”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宋瑶点了点头，还努力地笑了笑，“你自去准备吧。”

&esp;&esp;“阿瑶，你这是要……”楚承昭哽咽，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是娇娇怯怯，最胆小的吗？开膛破肚，那得多疼啊！他宁愿看到她害怕，也不想看到她这么平和地接受这一切。

&esp;&esp;宋瑶

&esp;&esp;周嬷嬷和飞歌飞快地去了灶房准备糖水和盐水。

&esp;&esp;张太医在旁看的啧啧称奇，一边擦汗一边心有余悸道：“小姑娘，你早说得了医仙传承，老夫当日不就听从了你的办法吗？”

&esp;&esp;赵颐宁不错眼地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宋瑶，哼笑道：“当日我身边既没有医仙的医书，又没有金针，我说我是医仙传人，您可会相信？”

&esp;&esp;张太医被噎了一下。确实，医仙传承是多少学医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口说无凭的，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就像当日她提出了旁的想法，张太医虽然觉得此法新颖特别，却也是仗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不肯采用。

&esp;&esp;糖水和盐水很快冲好了，赵颐宁给宋瑶扎了一针，让她醒了过来。

&esp;&esp;周嬷嬷伺候着宋瑶喝下了，宋瑶感觉到身体的知觉一点点恢复了，人也渐渐清醒了。

&esp;&esp;“阿月，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宋瑶在昏睡中依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只觉得神奇。本以为是穷途末路了，没想到偶然结交的朋友，居然能有这般本事。

&esp;&esp;“娘子别说话，我施针为你催产，你保持体力，等孩子生下来了，你和孩子就都没事了。”赵颐宁神情凝重地看着针盒。医术里记载了详细的刺穴方法，但是她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她实践上的经验实在匮乏，也不算把握十足。

&esp;&esp;宋瑶乖乖点头，应了一声‘好’。

&esp;&esp;赵颐宁闭了闭眼，回忆了医书内容，却迟迟没敢下针。之前为宋瑶止血，所需针法并不算难。但要在顾及她身体和胎儿的情况下再次施针催产，便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错。

&esp;&esp;她没有把握，只得问张太医：“老先生可否按我所说来为娘子施针？”

&esp;&esp;张太医问她如何下针，她说了一个准确到毫厘数字，张太医立刻为难道：“竟需要如此精准？老夫不敢托大。”

&esp;&esp;“我来吧。”楚承昭出声道。他已经从悲痛的情绪中调整了过来，沉静道：“我幼时对着人体经脉图习过点穴。”

&esp;&esp;赵颐宁松了口气，她上辈子飘荡在他身边许多年，知道他精通点穴，一手暗器又使得精准无比，还真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方才情急，她倒是把他给忘了。

&esp;&esp;很快，在赵颐宁的口述之下，数根金针在楚承昭手下刺入了宋瑶的身体。

&esp;&esp;宋瑶又觉得肚子下坠地疼痛起来，邱夫人再次架起她的双腿，按压她的肚子。

&esp;&esp;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宋瑶的

&esp;&esp;永平帝出来了大半个白天，又叮嘱了楚承昭一番便要启程回宫了。

&esp;&esp;临走之前，他语重心长地同楚承昭道：“你那些个皇叔出宫后也被我下了令禁足在府中数月。朕也不好困住他们一辈子，今天宋家那孩子既已平安生产，那禁令便也该解除了。往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esp;&esp;楚承昭沉静地应了一声‘是’，又说起那两个被关在柴房里的产婆。

&esp;&esp;提到这件事，永平帝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道：“这事儿是皇祖父做的不好，竟给了这种心思歹毒之辈可乘之机。承昭放心，这些人朕带回去好好审问，揪出那幕后之人，必定给你一个公道。”

&esp;&esp;楚承昭又应了一声‘是’，心中颇不以为然。前头有人又是下药又是放火，险些把宋瑶和周嬷嬷几个全都烧死，永平帝查了一个月都没查清楚。如今这两个产婆什么都没做就被抓住了，怕是更要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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