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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3页）

&esp;&esp;赵辰从国子学回来，见着阿黄就说胖了，偏她还硬是不承认，说阿黄是长大了而已。

&esp;&esp;阿黄胖了一圈，她自个却整整瘦了一圈。

&esp;&esp;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愈发的瘦削可怜，将一双眼睛衬得愈发的大了。神色也是憔悴不堪，往日双颊的红晕消失不见。

&esp;&esp;长姐不在，长兄还要操持家中的庶务，瞧着她这副模样，赵辰便有些心疼，随即问：“二姐姐，国子学这两日不必去，我带你出城走走罢？”

&esp;&esp;赵端端本不欲应的，然见着赵辰那双晶亮的眸子后，心下一软，颔首道：“成，你去备马罢。”

&esp;&esp;俩人没留在城中，一路沿着御街出城门，往郊外跑马。

&esp;&esp;秋风渐起，洛阳渐渐冷了下来，此时出城跑马的也不少。

&esp;&esp;因许多空地都被人占了，俩人的步履未曾停歇，一路往前走着。洛水边上，是一列青年正比试骑术，赵端端好奇看过一眼，在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后，立刻扬鞭策辔而去。

&esp;&esp;马蹄溅起的尘土挡了视线，直至无人处，她才叫慢慢勒住了缰绳。

&esp;&esp;然那马蹄声却是跟了上来，随着她的动作时快时慢，最终将她拦在路旁，急声道：“端端！”

&esp;&esp;赵端端劈手将垣绳悉数接过，眉眼间一片冷淡之色：“崔郎君，请自重，这般行事，不符你的身份。”

&esp;&esp;“端端，此事，是我们家中的过错，叫你受了这样的委屈。”崔思远白着脸，略带几分慌张的说了一句，攥着缰绳的手轻轻斗着。

&esp;&esp;赵端端却没搭理他，只是笑吟吟地回：“崔郎君想叫我消气，那就该问问自个，已破碎的镜子可否复原，已出口的话能否收回。”

&esp;&esp;趁着崔思远愣神的档口，她猛地往后一甩，将他步子一个踉跄，沉声道：“既然不能，崔郎君便便离远些，咱们各自行各自的事即可。”

&esp;&esp;记忆中，曾经明丽多姿的少女消失不见，与眼前之人重合又分开。

&esp;&esp;想起从前的亲密无间，崔思远心口被堵得说不出话。

&esp;&esp;他不是没试着做些什么，想要哄她回心转意。

&esp;&esp;却是徒劳无用的。

&esp;&esp;崔思远心头愈发的难受，身处的手无力垂下，好半晌方道：“好，我知道了。”既然她不愿，往后，便只当从前皆为过往好了。

&esp;&esp;转身前，他最后笑了笑：“你与那左姑娘不睦吧？往后，就不会了。”

&esp;&esp;赵端端起初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直至走水

&esp;&esp;启程那日，长安又下了一场细密且朦胧的雨，薄暮将倾之时，昏黄色彩笼罩下的长安城，透着几分静谧幽深。

&esp;&esp;赵懿懿特意换了身轻便的衣衫，连一头乌发都只是松松挽了一个朝云髻。

&esp;&esp;她乘车一向不适应，稍远些的路便受不了，正愁着后边半月路途该怎么办时，燕王却送了筐橘子过来。

&esp;&esp;一筐橘子个头不大，且泛着浓郁的碧色，赵懿懿有些惊奇，伸手取过一个正要剥开，却被那送东西的侍从唤住了。

&esp;&esp;那宦人笑道：“娘娘，这橘子尚未成熟，味道酸涩难忍，是专程送来给娘娘闻味道用的。”

&esp;&esp;赵懿懿笑着道了声谢，命人取过几颗橘子留下皮，搁在熏笼上烘烤干，再碾碎成末，混了些许在熏香里头。

&esp;&esp;顾祯尚未进殿，便闻着一阵橘子的香气四处弥散开，长腿一跨进去，便皱眉道：“这个时节，哪儿来的橘子？”

&esp;&esp;“阿祁送来的。”赵懿懿看了眼烟雾弥漫的鹿首天青釉香炉，笑容温和，“说是他别院里摘的，上回来长安时我难受了一路，便拿了些橘子过来让我闻闻味儿，稍微缓和下。”

&esp;&esp;顾祯微怔，敛去眉眼间的一抹燥意，重复道：“阿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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