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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放心，他没有拿这张废纸逼我。”谭西原说，“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esp;&esp;“我不是小孩子了。”庄越摇着头，“我能看到许多事情……那个人根本不是个好人。”

&esp;&esp;“你能看到什么？他逼迫我？”

&esp;&esp;“不是吗？”庄越眼睛里含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一丝深藏的期待。

&esp;&esp;谭西原闭了闭眼睛，偏头笑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幻想，我当然是自愿跟他……”

&esp;&esp;话到这儿就够了。

&esp;&esp;庄越双眼陡然赤红，脱口而出：“不可能！你不喜欢男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自愿的？”

&esp;&esp;谭西原呼了口气：“庄越，这是我的私事，你应该尊重我。就像你成年了，我也会尊重你的隐私……”

&esp;&esp;“不可能！”庄越暴喝一声打断他，几步便逼近，“你怎么会自愿跟那种人在一起？”

&esp;&esp;“不然呢？”谭西原盯着他。

&esp;&esp;“你、我，”庄越语序混乱，抬手要握住谭西原的双肩，后者却迅速地躲了一下，庄越手落了空，一下子急了起来，“我、我！哥，那我呢？我一直……”

&esp;&esp;“闭嘴。”谭西原捏着冰凉的门把手，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表情和声音却镇定，微微摇头，警告道，“后面的话我不想听。”

&esp;&esp;庄越被突兀地打断，一时哑了，只不停的大口呼气：“你不能这样，让我连……”

&esp;&esp;“庄越，我不想听。”谭西原重复了一遍。

&esp;&esp;眼前立时模糊一片，庄越张着口茫然无措：“你不想听……”

&esp;&esp;“不想。”谭西原缓缓摇头，“我们永远是兄弟，这点不会变的，庄越。”

&esp;&esp;我们永远是兄弟。所有心事被这句话通通挤压回去，庄越感觉到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狠狠攥着，不许他泄露半分。

&esp;&esp;他的哥哥真狠啊，竟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哀极反想笑，庄越突然把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不会去a大，这是我想说的。”

&esp;&esp;谭西原松了口气，镇静道：“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是你的未来。”

&esp;&esp;庄越死死盯着他：“我不会去a大。”

&esp;&esp;谭西原不能再面对他，拧开｀房门：“开学还有几天吗，你自己想想，早点睡吧。”

&esp;&esp;说完就立刻把门关上了，两人被隔开。谭西原没再往里进，而是背靠上了门板，不多久便听见门外传来隐隐的呜咽声。他仰头闭上眼睛，手指掐着手心，思绪乱成一团，可一切都昭然若揭了，他又罕见的镇定。

&esp;&esp;黑夜寂静，只有呜咽声隐隐约约。真好，每个人遇到了事，都能肆无忌惮地哭，可谭西原唯有苦笑。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是方唯发来的。

&esp;&esp;“谭哥，我明天去上班。我想去上班。”

&esp;&esp;陌生而黑暗的空间里全是令人难眠的恐惧，方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越不想去想，脑海里越浮现什么，几近崩溃，只期盼着太阳能赶快升起。他睁大眼睛，抖着手打了下这句话。

&esp;&esp;他想工作，想忙碌，想避开与周锐昀有关的一切，包括记忆。

&esp;&esp;上

&esp;&esp;这一夜究竟有几人安然入眠不得知。制度，你也来了几个月了，这种低级错误怎么还能犯？”聂知成训道。

&esp;&esp;方唯有口难辩，低着头不讲话。

&esp;&esp;门被敲响，谭西原走进来：“聂总，你找我……”

&esp;&esp;“是啊，让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小徒弟犯了什么样的错？”聂知成把企划书扔到他面前。

&esp;&esp;谭西原抿了下嘴唇：“抱歉聂总，我会尽力挽救……”

&esp;&esp;“小谭，公司不是让你们拿来练改错题的。”聂知成严厉地打断他。

&esp;&esp;聂知成向来是个笑面虎，鲜少阴着脸，此时这副作态表明了一切，谭西原当即哑了。方唯听出了点门道，没忍住道：“这是我犯的错，和谭哥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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