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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就没什么印象了。”周锐昀说，“那时候的事都不怎么记得了。”

&esp;&esp;前方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车道骚动地像早晨的菜场。音乐声缓缓流泻出来，方唯静了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高三为什么突然转学了？”

&esp;&esp;“嗯？”

&esp;&esp;“我当时从楼梯摔下来，摔得比较严重，养了两个月才好，再去学校你就不见了。”方唯说，“我问老师，都说你转学了，去夜市找你，你们家也不在了……”

&esp;&esp;在一起的时光太快了，总来不及谈论点别的，这还是方唯

&esp;&esp;事实倒没方唯想的那么糟。谢衡那晚被逮回家，挨了一顿狠训，心情欠佳。

&esp;&esp;他母亲杨尔岚性格强势，又把儿子拉回屋里训斥了一通。

&esp;&esp;“你整天在外头都干些什么？让你去公司学习，你整天迟到早退就算了，竟然挪用公款！”杨尔岚拉下脸来，“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他在外面搞出来的那个野种也安排进公司了？你再这样混不下去，指不准哪天这诺大家业你一分钱都没得机会拿到。”

&esp;&esp;杨尔岚口中的那个私生子据说头脑灵活、能力优秀，甩了不成气候的谢衡好几条街。连谢老爷子都颇为赞赏，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尔岚忧虑自己丈夫有认回这私生子的打算，那接班人、继承人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esp;&esp;偏偏谢衡浑不在意，靠在沙发上把玩个抱枕，心不在焉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养狗吗？我看了，觉得边牧不错，托朋友……”

&esp;&esp;“我在跟你说正事。”杨尔岚打断他，皱起眉。

&esp;&esp;“多大点事啊，刚刚爷爷不都没生气吗。”谢衡不以为意，捻了颗葡萄丢进嘴里，“钱我是拿了，您再补进去就是了，自己家的公司，哪有那么严重。”

&esp;&esp;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气得杨尔岚胸口起伏，张嘴斥道：“你爷爷不说你那是对你失望了，你还以为这是好事呢！我告诉你，挪用公款这事儿我不给你擦屁股，你自己想办法把后续问题解决好。”

&esp;&esp;谢衡不以为杵，嘀咕了一句：“小题大做。”

&esp;&esp;杨尔岚没听清，又说道：“好歹你跟小唯学学，人家在公司犯了错还会主动担责。”

&esp;&esp;“方唯怎么了？”谢衡张口问了一句，没等人回答就自己想了起来，好像前段时间听方唯说过，他弄丢了设计方案，在公司加了一周班，当时还夸了许久谭西原，说谭哥人好，给他出主意、陪同一起加班加点赶设计。

&esp;&esp;杨尔岚还在耳边念叨他，谢衡思绪已经飘远了。杨尔岚看他半天不吭声、心不在焉的模样，气得半死，抓起个东西就扔他脸上。

&esp;&esp;“我在跟你说话，你玩什么手机！”

&esp;&esp;谢衡拿来砸中他的抱枕，站起来抚了下母亲的肩头：“我看就养边牧吧，跟朋友定了一只，这两天就送上门。”

&esp;&esp;杨尔岚脑中的神经断了，感情讲的口干舌燥了，这人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她欲张口，谢衡先发话了，他看了看手表：“发火容易长皱纹，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去敷个面膜，喝杯牛奶。我爸今天又不回来吗？”

&esp;&esp;杨尔岚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她没见过如此会狠戳自己母亲心窝的白眼狼。她盯着儿子上楼的背影，泄气地坐在沙发上，感到头疼欲裂。这真是个扶不起阿斗，偏又是她疼到骨子里去的孩子。

&esp;&esp;谢衡像个无事人般，半夜溜家门找人喝酒去了。酒到兴处有好事的朋友问他最近在追的那个男人到手了没，谢衡施施然一笑，并不答话。

&esp;&esp;刘谌在一旁笑道：“前两天谢少不是说快成了吗？天时地利人和，人家缺钱，你送钱，那层关系不就名正言顺了？”

&esp;&esp;谢衡问：“要是人家不肯，又从别处借到钱了呢？”

&esp;&esp;刘谌晃了晃酒杯，道：“先礼后兵，既然礼他不要，那就得出兵了。”

&esp;&esp;谢衡靠在沙发上咂了口酒，刘谌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意见，便主动凑近，在耳边道：“谢少要不要帮忙？我对付过不少这类清高的硬茬，训两顿就老实了，乖乖在你脚下当只狗，保准你床上床下都爽利。”

&esp;&esp;谢衡斜他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不用，我自己来。”

&esp;&esp;刘谌啧了声，坐回原位，手伸进旁边的女人裙底，捣鼓起别的事来了。

&esp;&esp;谢衡不想玩儿，百无聊赖下翻起手机，看到张照片——谭西原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处理数据，眉头微皱，眼睫顺下一片阴影，神色颇为倦怠，又十分宁静。

&esp;&esp;这是他之前威逼利诱让方唯偷拍的，对方宁死不从，可又架不住他软磨硬泡，敷衍的拍了一张侧脸照。

&esp;&esp;谢衡忽然变了主意。

&esp;&esp;原定在周六进行手术，却临时改期。谭西原跑去找医生，得到的答案倒是怪异——手术医师换了人，并且换的是业内知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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