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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他的外袍还在她身上，就那样穿着素白中衣走出了房门，楚引歌翕合了嘴，却没有叫住他，刚刚的致谢已抽离了她所有力气。

&esp;&esp;外衫等洗净后再还给他罢，她现在急需这么一件衣冠来蔽体。

&esp;&esp;楚引歌听着净房内窸窸窣窣地提水倒水声，烛光微晃。

&esp;&esp;又听到立冬在外说道，“夫人，水备好了，我唤小满来给您净身？”

&esp;&esp;楚引歌刻意保持冷静，扬声道：“不用，我不喜人服侍，你们退下罢，明日还有得忙，快去歇下罢。”

&esp;&esp;立冬细听着夫人的动静，语调和往常一样，没有过多波折，风平浪静，他心稍安便应声退下了。

&esp;&esp;楚引歌觉得眼睛有些发涩，想闭闭眼，可一阖上，都是那个禽兽不堪的画面。

&esp;&esp;她将被衾往上拉，让那薄荷气息盖着了眼，捂住了耳，可她还是在被里忍不住簌簌颤抖。

&esp;&esp;那衣帛撕扯之声依然在耳边，一声叠过一声。

&esp;&esp;将她撕成了碎片，扬向那场红艳似血的残照里。

&esp;&esp;楚引歌陷入了自己昏暗的错乱中，连木门的吱呀声都未听到。

&esp;&esp;一双修手打开了被衾，突降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她忍不住瑟缩。

&esp;&esp;“棠棠别怕，是我。”

&esp;&esp;他的语气很轻柔，却将她从沉重得喘不上气的回忆里抽离。

&esp;&esp;楚引歌怔了会，看清了眼前人精致的五官轮廓，但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是牧之么？”

&esp;&esp;他将她搂进怀中，抱得极紧，声线泛哑：“是，我是白牧之，你的掌中雀。”

&esp;&esp;男人凛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占据。

&esp;&esp;所有强撑的意识在他话音刚落之后，就瞬间松散垮塌。

&esp;&esp;楚引歌轰然恸哭。

&esp;&esp;她的胸腔里发出一阵隐忍已久的哭声，委屈、愤怒、屈辱等种种情绪都没完没了得如潮般将她盖过来。

&esp;&esp;他身上散发的暖意在不断将她包裹，楚引歌的双手揽上他的腰，收紧。

&esp;&esp;她太渴望这样的温暖了。

&esp;&esp;“白川舟，我好恨那个人啊。”

&esp;&esp;楚引歌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

&esp;&esp;“我从来无存害他之心，他为何要这般辱我？”

&esp;&esp;“白川舟，他用他的右手将我的衣裳撕毁，我当时好恨自己是个女子，躲不了，推不开。”

&esp;&esp;

&esp;&esp;白川舟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听着她的阐述，听她的恨意，她的自责，她的懊悔。

&esp;&esp;等她的嚎啕大哭逐渐转为抽泣，他开始吻啄她的泪。

&esp;&esp;轻轻地，轻轻地，视若珍宝般，似西山岭的风，揽月楼上的月，天佑寺的香，蔷薇居的叶，将她无地自处的魂魄给寻了回来。

&esp;&esp;他的吻，温柔地不像话。

&esp;&esp;他双手轻捧着她的两颊，待她的眼神重新有了神，他对上她的视线，极其挚诚：“我的棠，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受苦了。”

&esp;&esp;她的泪倏尔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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