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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昨日来时，他有些反常，反常到甚至并未在意这个于他而言格外特殊的地方。

&esp;&esp;这是他上辈子死去的地方啊，这辈子，他竟然那样平静地踏过这块沾满他鲜血的地板。

&esp;&esp;今日再进来，脚步停顿的同时，鼻尖均是药味，眼前的龙床上，幔帐早已拉开，赵琮安静地靠躺着。

&esp;&esp;站在床边的染陶抬眼，轻声往他走来，小声道：“小郎君可用了早膳？”

&esp;&esp;茶喜摇头：“尚未。”

&esp;&esp;“在这儿用吧，陛下还要睡一会儿。”

&esp;&esp;“是。”

&esp;&esp;他们说话，赵十一却一直盯着那张床，与床上躺着的赵琮，又或者是在盯着上辈子的自己。

&esp;&esp;染陶正要开口请他去用早膳，床上的赵琮缓缓睁开眼，并往他们看了眼。

&esp;&esp;辰光似乎突然就慢了下来。

&esp;&esp;赵琮睁开双眼，赵琮侧过脸颊，赵琮看向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慢得无比细致。

&esp;&esp;“陛下。”染陶朝他走去。

&esp;&esp;“小十一来了。”赵琮将手伸给染陶，染陶扶他又往起坐了坐。

&esp;&esp;“是。”

&esp;&esp;“过来。”赵琮对尚站在帘子处的赵十一说。

&esp;&esp;听到赵琮略沙哑的声音，赵十一终于回神，他抬脚走到床边。

&esp;&esp;“坐。”赵琮再指床边。

&esp;&esp;赵十一听话地坐了下来。

&esp;&esp;“你们出去。”赵琮对染陶说，“朕与他说话。”

&esp;&esp;“是。”染陶听话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esp;&esp;“昨日里被人欺负了？”赵琮恍若无意般地开口，声音也云淡风轻，更因在病中，那声音又哑又轻，如同缓慢抚过指尖的羽毛。

&esp;&esp;他的声音又那样近，只在耳畔。

&esp;&esp;此刻却只有他们二人。

&esp;&esp;赵十一的脊椎顿时由上而下地起了莫名的酥麻之意。

&esp;&esp;“被欺负，为何不狠狠回击？”赵琮问他。

&esp;&esp;赵十一抬眼看他。

&esp;&esp;回击？孙太后那般对他，满朝文武那般对他，也没见他回击。

&esp;&esp;赵琮居然还问他为何不回击，他到底懂不懂“回击”二字的意思。

&esp;&esp;“朕是皇帝，你是朕的侄儿，你更是养在福宁殿，由朕亲自教导的侄儿。谁都不能欺负你。”

&esp;&esp;赵十一看着他。

&esp;&esp;“你不再是从前那个魏郡王府任人欺负的赵世碂了，你是朕殿中的赵十一。”

&esp;&esp;赵琮也看着他。

&esp;&esp;“生为男儿自要顶天立地，往后你也要成家立业，若是总这般，你如何护你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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