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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等吃过了饭，顾晗就告辞回去了。出了学轩阁，上了一侧的回廊，快到垂花门时，却被叫住了。

&esp;&esp;“小姐？”桃红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怪异：“是张公子在找您……”她踟蹰着又问：“和外男见面……怕是对您的影响不好，您还要见吗？”

&esp;&esp;张居龄找她做什么？顾晗有些疑惑，刚才不是见过面了？要是和她说话，在学轩阁不是更方便吗？

&esp;&esp;还没有等顾晗想出个所以然，张居龄大踏步就到了她眼前。

&esp;&esp;顾晗看了桃红一眼，低声让她们都退后。

&esp;&esp;巧珍机灵，拉着巧玲，二人走去了垂花门两侧。这里是内院和外院的交界处，人来人往的最是热闹。不管小姐做什么，她们总要把些风才好。

&esp;&esp;张居龄低头去看顾晗。她好小，身高刚到他的胸口。单薄荏弱地站在那里，他竟然也觉得十分怜惜。

&esp;&esp;他在看顾晗的时候。顾晗也在打量他。他找她应该有事情吧？怎么不说呢。

&esp;&esp;“张公子？”顾晗试探着喊他。

&esp;&esp;张居龄没出声，盯了她好一会，才说：“你认识我。”

&esp;&esp;是追问的语气，神情却笃定极了。

&esp;&esp;顾晗呆住了，本能地反驳：“……不。”

&esp;&esp;“六小姐，为什么不承认？”腰间的络子迎着风微微摆动，张居龄垂下了眼帘。

&esp;&esp;顾晗不知道该怎么说，苦笑一声：“我没有……”

&esp;&esp;气氛沉默下来，顾晗低头看自己的桃红绫绣鞋。

&esp;&esp;张居龄看着她，没有一点笑容。他对自己的判定非常信任。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陌生人产生关注，更不会这样透彻的了解他的实力与喜好……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再一再二又再三。

&esp;&esp;“小姐。”巧珍突然喊了一声，意有所指：“四小姐和八小姐过来了。”

&esp;&esp;顾晗的左手不自觉握了下，屈了屈身：“张公子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她不想她们看到她和张居龄在一起待着……二房够举步维艰了，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名声扯上点什么。

&esp;&esp;她毫不遮掩的焦急让张居龄顿了顿：“好。”

&esp;&esp;顾晗略一点头，和他错身而过，丫头、婆子们赶紧跟在身后。穿过垂花门，就是青砖甬路，两侧是栽种的茶花树。这时候正是开花的盛期，花朵多为红色。枝青叶秀，艳丽缤纷。

&esp;&esp;远远地，顾昭和顾昣也看见了顾晗。

&esp;&esp;“六妹。”顾昭笑着喊她，行了平辈礼。

&esp;&esp;“四姐。”顾晗回了礼，问道：“你和八妹这是去了哪里？”

&esp;&esp;“……闲着无聊，走走而已。”顾昭举起手腕上的和田白玉手镯，笑盈盈地：“昨天去给母亲请安，母亲一高兴便赏我了，六妹以为漂不漂亮？”二婶母小家子气的很，从未见她戴过什么珍贵的饰品，顾晗就更不用说了，病秧子一个，有银钱也是拿来吃药了。她就是要炫耀一下。祖母偏疼又如何，比着她，顾晗照样过的不好。

&esp;&esp;“母亲的东西，件件都是稀品，六姐常年在屋里闷着，怕也没见过呢。”顾晗还没有说话，顾昣却抢了先，说完便娇俏地捂着嘴笑。

&esp;&esp;“几日不见，八妹的眼力倒是涨了不少。”顾晗看了顾昣一眼，淡淡地，“看来祖母没少提点你吧？”大伯母管着顾府庶务，什么好的自然是先落到她那里，这和田白玉手镯水头十足，是个价值不菲的。

&esp;&esp;顾昣右眼皮一跳：“六姐谬赞了……不过是妹妹肯用心学，祖母不嫌弃愚笨罢了。”

&esp;&esp;“生为女子，其实学什么并不重要，德行好才是

&esp;&esp;张居龄回了学堂后，就在位置上静坐着。听韩先生讲学。他是顾临从翰林院请回来的大儒，很有自己的一套，把制艺和现实生活的例子相连接，而后才是四副对子、平仄对仗，这样下来学子就容易理解些。

&esp;&esp;顾暄性格羞涩，却听得入神，时不时地还提出一两句自己的观点。尽管幼稚，万先生倒也肯认真地解释。

&esp;&esp;申时一过，槅扇外的太阳就要落山了。

&esp;&esp;“居龄，去我那里坐一坐？”下学后，顾曙邀请道。

&esp;&esp;他身穿湖水色罗袍，笑起来爽朗极了，颇有玉树临风的姿态。

&esp;&esp;“改天吧。”张居龄微笑，“家父让人带了口信过来，我得先回东风馆一趟。”他上个月写信让树鸣送去张府，父亲在这个月都过了一半才有所表示，还真是淡定的很。

&esp;&esp;东风馆是张居龄在顾家住的客房。

&esp;&esp;顾曙识趣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