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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3页）

&esp;&esp;崔老夫人也喘息了半晌才缓过来，浑浊的眼睛慢慢地看向了前边的殷承祉，脸上死气明显，“你”她喘息着，说的很艰难，语气却很不好，“过来！”

&esp;&esp;殷承祉面无表情，并没有动。

&esp;&esp;“你”崔老夫人似乎动了怒，声音也重了几分，“过来！”

&esp;&esp;崔夫人忙安抚：“母亲，您别急”

&esp;&esp;“过来！过来！”崔老夫人用力拍着床板，整张脸都青了起来。

&esp;&esp;崔夫人急白了脸，哀求地看向殷承祉，“四殿下”

&esp;&esp;殷承祉起步上前。

&esp;&esp;崔老夫人见他过来就不再气急败坏了，或许也是因为体力支撑不住，终于安安静静地躺着了，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的火却从来没有熄灭过。

&esp;&esp;殷承祉站定在了床边，低头看着，近了许多的距离更能让他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可他这一年见过太多太多的死人了，再也无法生出一丝的悲伤，哪怕眼前这人是他的血脉至亲，他甚至记得最多的便是当初她欲将他置之死地。

&esp;&esp;“你你是回来回来报仇的”崔老夫人脸色青灰，喘着气咬着牙，重重地质问：“是不是？”

&esp;&esp;意料之中的质问。

&esp;&esp;殷承祉忽然间想笑，“您认为是，那便是。”

&esp;&esp;“果然果然”崔老夫人浑浊的眼里迸发出了恨意，“你果然果然会给崔家带来带来没顶之灾”她忽然伸出了枯槁的手，紧紧地扣着殷承祉的手臂，“你你就是个灾星！就是个祸害”

&esp;&esp;“母亲！？”崔夫人惊的不行，“您您别胡说四殿下，母亲她病糊涂了，您千万不要”

&esp;&esp;殷承祉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手，曾几何时这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说别怕，有外祖母在，那时候他是真实地感受到她的爱护，可为何变了？“老夫人。”他笑了，问出了一个盘旋在心里许多年的问题，“当年您是如何判定我是灾星的？”

&esp;&esp;老夫人的气色越发不好，愤怒急速消耗着她仅剩不多的生命力，“你你毁了毁了崔家！你你害死了害死了我的女儿”许是已经意识不清，又许是根本就不觉得应该回答他，“你你你怎么当初当初不不死在深山里”

&esp;&esp;殷承祉抬起手一点一点地将她的手掰开，笑着说道：“抱歉啊，没能让您如愿。”

&esp;&esp;“我杀了你”崔老夫人激烈喝道，猛然起身，而随即，整个人便僵住了，眼瞳睁大很大，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憎恨愤怒狰狞在了脸上，成了她此生最后的表情，然后，重重地倒了回去。

&esp;&esp;“母亲？！”崔夫人大惊，尔后便是大哭，“母亲”

&esp;&esp;崔老夫人死了，带着满腔的恨意。

&esp;&esp;死了。

&esp;&esp;也死了。

&esp;&esp;和这一年中的许多人一样，也死了。

&esp;&esp;带着对他的恨意死去。

&esp;&esp;执意要见他最后一面，便是为了告诉他，他害了崔家害了她女儿，若不是没有力气了，怕是还想插他一刀，而不只是拽了他一下吧？

&esp;&esp;“母亲！？”

&esp;&esp;“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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