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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圆凳是实木的，倒下时发出“咣当”的巨大声响，在黑夜里显得分外清晰。可惜此时四下无人，自然也没人发现房中的异状。

&esp;&esp;陈氏从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嗬嗬”声，双脚乱蹬，出于本能拼命挣扎着。

&esp;&esp;但很快她就不动了，房间里忽然升起一股污秽之气——陈氏死了。

&esp;&esp;红玉去了小厨房。

&esp;&esp;陈氏连日来食欲不振，这日夜里却忽然说想吃红玉做的糖酥酪，后者还当她身子好转，自是欢欢喜喜地去了。

&esp;&esp;大半夜里牛乳不好寻，红玉折腾了一个来时辰，才做了一碗白嫩嫩的糖酥酪，端着往陈氏房中走去。

&esp;&esp;她进了小院子，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esp;&esp;陈氏穿着白色的亵衣，正挂在门框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仿佛是个死物。

&esp;&esp;红玉不愧是心腹婢女，当下把酥酪扔到一边，冲上去抱住陈氏双腿往上推。这时候她才发现陈氏身上秽物都出来了，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esp;&esp;“救人哪！！”红玉不敢撒手，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呼救：“夫人自缢了！！”

&esp;&esp;外院的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有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匆匆忙忙赶过来。

&esp;&esp;三日后，崔府传出消息，忠义候夫人陈氏夜里突发急病，救治不及去了。

&esp;&esp;崔府已然没落，这消息没有激起一点波澜，只有少数人对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

&esp;&esp;而就在这之后几日，平国公府长公子谢正铭的一位小妾也不幸暴毙。据说这小妾是谢正铭心中所爱，以至于后者打击过甚，无心红尘，跑去清凉寺出家了。

&esp;&esp;正谢正铭院子里的其余人，也追随他搬出平国公府，到清凉山脚下买了一处小院子苦修。

&esp;&esp;这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火速传遍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角落，谢公子简直成了新一代的情圣，甚至还被演绎成无数话本，被茶馆青楼传唱。

&esp;&esp;谢正铭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恰恰是被自己最宠爱的亲闺女揭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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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突厥人不仅十分干脆地逃了，甚至还将王庭后撤了百余里。都蓝一回去就送来了求和的诏书，说要与大周共修万世之好。

&esp;&esp;这自然只是都蓝为休养生息所出的权宜之计，他甚至丝毫没有掩饰。

&esp;&esp;杨进有心继续攻打，但大周毕竟刚刚遭受过天灾，国库尚未充盈；且深入突厥腹地风险太高，还需从长计议。

&esp;&esp;两人都明白根本不可能再打下去，所以这份求和诏书的诚意，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esp;&esp;求和诏书和捷报一并千里加急送往长安。

&esp;&esp;等待承乾帝旨意的档口，杨进为犒劳所有将士，按照惯例举办了庆功宴。

&esp;&esp;、生与死

&esp;&esp;战事已毕，杨进率大军返回定州休整。

&esp;&esp;入城那日，定州百姓万人空巷，纷纷夹道欢迎。此举一半是因为周军大获全胜，结束了定州持续一年有余的战乱之苦；一半是百姓们想近距离看看那位年轻有为的皇子将军。

&esp;&esp;杨进身披战甲，胯下坐骑膘肥体壮、毛色油亮，整个人如战神一般英武不凡。宿州的百姓们更加激动，一路喊着“大将军！大将军！”，跟着大军前行。

&esp;&esp;在这样震天的呼声中，杨进内心也不由激荡起来。但他面上仍保持着冷峻的姿态，并不敢因此而得意忘形。

&esp;&esp;宿州太守亲自赶来相迎，杨进婉拒了他的邀请，和众将士们一道住进临时搭建的营地。

&esp;&esp;夜里，营地上四处燃起篝火，庆功宴开始了。

&esp;&esp;为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士兵们每个人只允许饮一碗酒，不过肉却是管够。

&esp;&esp;他们连接征战数月，餐风宿露，日日大都以干粮充饥，此时面对大块焦香黄亮的烤肉和肥美多汁的炖肉，士兵们情绪高涨，不时从各处传来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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