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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它们用夹杂着咝咝声的英语反问道：“那是谁？”

&esp;&esp;“费尔南多是谁？”

&esp;&esp;斯特兰奇开始觉得恶魔说不定真的很难沟通，也不知道克劳利擅长蛊惑人心的嘴皮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技巧。

&esp;&esp;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换了一种问法。

&esp;&esp;“你们不惜打破协定这样来到地球上，不怕被天堂制裁吗？据我所知，那位米迦勒手里可是有着对恶魔的特殊手段。”

&esp;&esp;他的话语顿了顿：“圣水，还有裁决之剑。”

&esp;&esp;如今的斯特兰奇当然不算相信这些天使都爱着人类，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大多都讨厌恶魔——从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的对话里可以见得。

&esp;&esp;“米迦勒。”

&esp;&esp;“天使。”

&esp;&esp;“米迦勒。”

&esp;&esp;“叽嘻嘻嘻……”

&esp;&esp;恶魔们再度混乱地响应了起来，让斯特兰奇开始怀疑地狱里派遣来的大概都是些脑袋没长好的喽啰。

&esp;&esp;最后，其中一只抻着脖子，眼神里夹杂着狂热和鄙夷两种对立的复杂情绪。

&esp;&esp;“——米迦勒才不会用裁决之剑对付我们。”

&esp;&esp;“那你们来招惹费尔南多——”

&esp;&esp;斯特兰奇觉得自己的耐性被急剧消耗着。

&esp;&esp;“费尔南多是谁？”

&esp;&esp;“是谁？”

&esp;&esp;“费尔南多是谁——”

&esp;&esp;神经外科医生猛然回头，想要伸手指给这群脑子不好使的恶魔去看。

&esp;&esp;下一秒，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被拖慢了一拍。

&esp;&esp;番红色长发的大天使突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身后，天使的气息混杂在恶魔的硫磺味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esp;&esp;裁决之剑的剑锋，甚至都能倒映出斯特兰奇惊愕的眼睛。

&esp;&esp;叽叽笑着的恶魔，在他的身边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esp;&esp;“——因为大天使米迦勒，这一次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呀。”

&esp;&esp;

&esp;&esp;剑锋穿过那个人胸膛的瞬间，斯特兰奇恍惚地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个太过诡谲的噩梦。

&esp;&esp;这些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的粘稠血液是真实的吗。

&esp;&esp;传说当中正义凛然的光之天使突然刀剑相向，是真实的吗。

&esp;&esp;费尔南多和米迦勒有着颜色近似的红发，两个人的表情一个惊愕一个冷漠。夕阳的橘黄，圣诞节里有些冷冽的空气，还有地面上因为战斗而掀起的扬尘仿佛一瞬间都陷入了静默，只有他最熟悉的魔法师微微哽咽了一下，仿佛还没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sp;&esp;那把剑微微搅动了一下，又猛然从贯穿的胸膛中撤出，带着奔涌不止的血流。

&esp;&esp;他会死。

&esp;&esp;第一次地，神经外科医生的心里，萌生出这个近乎于荒谬的念头。

&esp;&esp;他会死。

&esp;&esp;那个强大到近乎可怕，生生逼退了多玛姆的家伙会死。

&esp;&esp;米迦勒的剑是概念层面的武器，和任何人类缔造并使用的兵器都有所不同，这一击干净利落，不带任何让人转圜的余裕。

&esp;&esp;“……费尔南多？”

&esp;&esp;神经外科医生的声音从喉管开始就发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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