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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都在预期之内，也就意味着没有意外。”萧绮说：“没有意外，就等于没有惊喜和惊吓，不够刺激。”

&esp;&esp;陈炘笑道：“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没有刺激的好。”

&esp;&esp;萧绮问：“嗯，体制内的事你比较熟悉，是不是平衡和中庸更重要呢，连选另一半都得按照这套标准来？”

&esp;&esp;陈炘：“更重要就要看跟谁来比。这么说吧，凡事都不能‘过’，不是人不允许，也不是做不到，而是环境如此。”

&esp;&esp;萧绮没接话。

&esp;&esp;他那个“过”字也颇有意思。

&esp;&esp;在某个环境里，一个人可以优秀，相对优秀，比较优秀，但最好不要过于优秀，过于出挑。

&esp;&esp;一旦到了“过”这个程度，就意味着尖锐，意味着变数，意味着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冒头，那么为了保证整体的圆润，多出来的部分就可能会被削掉。

&esp;&esp;而到了个人这里就是，即便有能力“过”，也要注意尺度，不要试图超出圆圈的边界。

&esp;&esp;至于陈炘这个人么，他既没有突出或有个性的表达，且说出来的话都含有两面意思，可以想见的是，他未来的伴侣和仕途，多半也是这个路数。

&esp;&esp;平衡的，不倾斜的，中庸的，一切都符合体制内的生存之道。

&esp;&esp;萧绮笑了下，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展开讨论，他们立场不同，观点自然也不会趋同。

&esp;&esp;待两人开始往回走时，萧绮才这样说道：“我有个问题，是我个人想问的，纯属好奇，如果你没有答案或者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

&esp;&esp;陈炘站住脚，看向她：“好，你问。”

&esp;&esp;萧绮注视着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含蓄，衬着这张脸，无比的赏心悦目。

&esp;&esp;萧绮弯了眼睛，问道：“就这样守着一个做人的框框，无波无澜、循规蹈矩的过完一生，会不会后悔，或者遗憾呢？”

&esp;&esp;这话落地，陈炘笑容仍在，这项技能大概已经炉火纯青了。

&esp;&esp;可萧绮依然看到了，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持，眼睛里也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esp;&esp;就在刚才，她都已经开始脑补出二十年后的他，将会变成怎样的“机器人”，可就在这一刻，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挣扎。

&esp;&esp;半晌，陈炘如此回道：“那也要等到过完这一生才知道。”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

&esp;&esp;和陈炘的一顿饭，令萧绮思考良多。

&esp;&esp;似乎从他身上，从他们的交流当中，她看到了一条很清晰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轨道，它很明确，也有着另外一番风景，而她只是一名看客。

&esp;&esp;她就像是作为旁观者，看了一本书，一部电影，仅此而已。

&esp;&esp;后来萧绮想起来，发现在整个过程之中，她都没有在意自己的性别，对方是谁，以及她是否要散发女性魅力，对方是否对自己有过暗示。

&esp;&esp;一切都很平淡，也很中性。

&esp;&esp;甚至于有那么几分钟，她找到一种非常舒服的聊天氛围。

&esp;&esp;这种价值观的碰撞，和她与姜禹之间的那种拉扯、博弈一般的两性关系自然不同，但它很新鲜，很有趣，也很值得回味。

&esp;&esp;再回想过去，似乎从未有过。

&esp;&esp;只不过萧绮也很明白，这或许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很可能是错觉，或许陈炘不这样认为，或许陈炘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他并不觉得这次有什么特别。

&esp;&esp;但这又怎么样的，她无所谓，她只在乎自己的观感，并不要求对方和自己同频同步。

&esp;&esp;事实上，萧绮在回家卸妆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这次谈话作为这段关系的终点，她觉得这个句号很圆满，也算是对她少女时代那偶尔出现的幻想做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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