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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1页）

&esp;&esp;他胡乱地起了一个话头，却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esp;&esp;“呃，反正，这样我也算不欠你什么了。”

&esp;&esp;拼拼凑凑地一句话说出来，秦游本来没觉得什么，却看见眼前正帮自己缠绷带的加百利猛然抬起了头。

&esp;&esp;那是非常恐怖的眼神，原本就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白红得吓人。

&esp;&esp;“……”

&esp;&esp;秦游被吓了一跳，刚组织好的语言又忘得一干二净，莫名其妙地人对视了一下，迟疑着才断断续续地开口：

&esp;&esp;“但是，你肯定还不愿意放我走。”

&esp;&esp;加百利唇线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esp;&esp;“那你陪我去吧。”

&esp;&esp;秦游被对方突然加大力度的手捏得腕骨一痛，不由得“嘶”了一声，那种要命的束缚感立刻减轻了：

&esp;&esp;“大堡礁，落基山脉，洪都拉斯。”

&esp;&esp;在加百利突然有些迷茫的眼神里，秦游勾着唇角，露出一个嚣张和任性参半的笑容，竖起被绷带裹得粗了一圈的食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esp;&esp;“一个都不能少。”

&esp;&esp;

&esp;&esp;在处理好现场后，加百利更改了福根原先设定的航线，在距离最近的海岸停靠，并且稍作休整后直接带着秦游转乘私人飞机。

&esp;&esp;秦游前半夜还处于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亢奋状态，后半夜却逐渐感到精疲力尽，刚沾上机舱房间里的床就睡着了。

&esp;&esp;最近一段时间他在福根手下办事，虽然不至于受到虐待，睡眠质量却一直很差，失眠不频繁，但一旦入睡便是噩梦缠身。现在也许是因为福根的死，一直牵挂的事情有了着落，这一觉竟然睡得格外地沉。

&esp;&esp;醒来时飞机早已着陆，他不知何时已经被挪到了酒店的床上，总统套房过于奢华夸张的设施一时间让人难以适应，落地窗外是灯光灿烂的海景，天色竟然和他闭眼前的昏暗相差无几。

&esp;&esp;秦游刚睁开眼就和眼前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干瞪眼，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反应自己身在何处，此时被激素和时差双重影响导致失职的生物钟开始无形之中自我调整。

&esp;&esp;加百利坐在床的另一头，一只手绕过头顶搭在秦游的脸侧，另一只手正在笔记本的触控板上滑动。

&esp;&esp;“想吃些什么？”

&esp;&esp;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相叠的人身上。

&esp;&esp;加百利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变幻莫测，他似乎看得很认真，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睫毛显得尤其的长。

&esp;&esp;此时在剧院里回响的乐声突然被推向了高潮，舞台上场景突然变幻，一个背后背着羽翼，头顶光环，身穿白金长袍的人缓缓地出现在幕前，他的白袍外有流光溢彩的铠甲，腰间配带着镶满宝石的剑。也许正是这场歌剧的主角。

&esp;&esp;舞台周围簇拥着同种类型装束的配角，他们以朝圣的姿态吹响手里的金色号角，拨弄巨大的盘踞橄榄枝叶的竖琴。

&esp;&esp;六翼天使走上台，朝着舞台中间居高临下坐在神座上，身影淹没在光晕中的人单膝跪下来。

&esp;&esp;“父神，有一件事，我始终感到疑惑。”

&esp;&esp;加百利突然开口，被压低的声音和背景里被音响设备无限扩大的台词重叠在一起：

&esp;&esp;“为什么爱是平等，也是禁忌和贪欲？”

&esp;&esp;秦游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逐渐握紧，加百利低沉的声线似乎拨乱他的心绪。他迟疑了一下，挣脱开束缚自己的手指，然后反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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