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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节（第2页）

&esp;&esp;——出尔反尔太伤颜面，亡羊补牢还算为时未晚。

&esp;&esp;不出三日，这场关于城水洛诏令的后续风波，就引出了新诏书的下达。

&esp;&esp;在兴奋的劲头过去后，面对诸多证据，冷静下来的朝廷对陆辞等人的意见很是看重，也及时做出了回应。

&esp;&esp;依着陆辞的提醒，哪怕深感不妥，赵祯还是按捺住怒气，一桩桩就事论事：让刘沪与董士廉完成对水洛城的修建，调杨文广前去，领三千兵马常驻该城；对郑戩成功招抚蕃户数家的功绩予以嘉奖，作为结果，将其调离陕西四路都部署、经略安抚招讨使的职事，召到京中，新职待定。

&esp;&esp;此诏一出，看似处处周道，但人精们哪怕不解内情，也能嗅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esp;&esp;以一般的目光来看，郑戩得以调回京中，无需在领边关军务，着实是大多文官梦寐以求的没事。

&esp;&esp;然而，在对边路如此重要的职事进行调整后，除了一句轻飘飘的‘待定’和些许嘉奖外，竟就未有着落，又不免有些耐人寻味。

&esp;&esp;尤其是在以陆辞为首的一干官员，对郑戩的决策都无一例外地表明了截然相反的意见后……素来倾向陆辞的官家会如此下诏，便显出几分吉凶未卜的意味了。

&esp;&esp;因着这份不同寻常，一些个眼馋种世衡等人因修清涧城所得嘉奖的边关官吏，都默默熄了心里的跃跃欲试，遂令这股‘铸城’风气得了抑制。

&esp;&esp;局外人看得清楚的关窍，郑戩作为局中人，尚未能明白。

&esp;&esp;这道忽然下达的诏书，他虽未能品出其中异常，却也不为得调回京中这点而欣喜，甚至有些沮丧。

&esp;&esp;他才刚完全拉拢好刘沪与董士廉等人，想要大展身手、好不叫陆辞与曹玮独占鳌头，却不想才刚启头，就要戛然而止了。

&esp;&esp;满怀期望地等了半个月，却等来这么个结果——郑戩面对这一‘嘉奖’，自是颇不甘心。

&esp;&esp;他曾对那蕃民大户做出承诺，因而极看重水洛城的修建，对陆辞所引领的那场反驳风潮，他有所耳闻，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esp;&esp;在反复盘算后，郑戩实在担忧一旦没了自己在此处坐镇，陆辞一党便要横插一手，强行阻挠城水洛。

&esp;&esp;于是，他偷偷命人将已然作废的陕西四路都部署司文牒，送至董士廉处。

&esp;&esp;担心走漏风声，郑戩未随此牒附去只言片语，但未言之意，却是一目了然的：令董士廉严防他人横插一手，必要时‘酌情’行事。

&esp;&esp;对郑戩此举所赋予的权力，以及其所象征的偌大信任，负责主持此事的董士廉与刘沪惊讶之余，顿觉感激涕零。

&esp;&esp;在筑造水洛城时，不由愈发卖力，以报此提携之恩。

&esp;&esp;布置好这最后一手后，郑戩不声不响地动身回京，所做的

&esp;&esp;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后，暂未被委派任何职事、赋闲在家的郑戩，才渐渐想明白了自己被调回京中的真相。

&esp;&esp;——看似恩宠，实为冷落。

&esp;&esp;郑戩虽琢磨出了这点，却全然不能理解：为何同样是战地筑城，以陆辞为首的那几人便倍得嘉奖，落到自己头上，却需受此恶惩了？

&esp;&esp;他扪心自问，单在修城一事上，确有几分拾其牙慧之嫌。

&esp;&esp;可他不厌其烦地派人前去蕃民处，招抚来那数万蕃兵的功绩，却是实打实的。

&esp;&esp;仅需付出建一城、予数虚衔的代价，便可得蕃兵数万，这笔哪怕在商贾看来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竟就成了他受冷落的缘由！

&esp;&esp;郑戩越想越是愤怒。

&esp;&esp;恐怕是官家太过偏爱‘小夫子’，爱屋及乌下，不论陆辞有何举措，都将一昧说好！

&esp;&esp;就在这时，郑戩一位好友实在不忍再度拒绝其邀约，择一休沐日来到郑宅，有意宽慰他几句。

&esp;&esp;郑戩愤愤不平道：“我知那陆辞势头正盛，本有意避之。然同奉皇令，他做他那路的招抚使，本该与我素不相干，缘何刻意指使旧部，予我处处下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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