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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吉祥布庄离百福巷不过一里有余，店面不大，除了十几种不同材质和颜色花样的布匹之外也兼售成衣，主要的客人应当就是在百福巷那一片的寻常百姓。

&esp;&esp;如姒随手翻了翻，店里最好的大约便是她身上所穿绿裙的松江细布，余下的便是青色灰色褐色之类更适合男子的粗布细布，不一而足。

&esp;&esp;采菀跟在如姒身后，也附和着翻了翻，自然是完全心不在焉的。然而眼睛朝柜台扫了又扫，却并没有看见有学徒的样子。

&esp;&esp;这家布庄实在不大，如姒几乎将所有料子都看了一回，仍没有见到陈润的影子，索性便去问掌柜：“老板，你们店里可以定做衣裳么？若是买的多些，有没有学徒能将料子送到我家里？”

&esp;&esp;那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容貌倒是平常，行动言语之间十分剪断利落，精明外露的很。闻言立刻满脸都是笑容：“当然是能送的，姑娘要多少料子？成衣也是能做的，姑娘要做什么衣裳？”

&esp;&esp;“衣裳，是给家人穿的。尺寸容我再问问，”如姒信口回应，“料子，还有这种浅绿色的吗？另外——”新手又指了几个其他的深色细布，“每样两匹吧。如果总共是十匹布，今天能送过去吗？”

&esp;&esp;“十匹啊，”那妇人笑容越发灿烂，却也有两分着急，“这个，我那个外甥今天病了，明日便给姑娘送去行不行？”

&esp;&esp;“病了？”如姒随口应付道：“哦，那也可以罢。这料子多少钱一匹？”

&esp;&esp;那妇人不动声色地再打量如姒两眼：“这料子可轻软的很，只要一两银子一匹，姑娘要十匹，便是十两整。我再送姑娘两轴绣线可好？”

&esp;&esp;“这样的料子哪里要一两银子，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吗！”采菀忽然反驳道，语气里竟是很带了些怒气。

&esp;&esp;如姒不由诧异地看了看采菀，便是这价格有水分，却也不值得这样生气，采菀并不是这样暴躁的脾气啊？

&esp;&esp;那妇人眼珠一转：“哎呦这位姑娘脾气还真是急啊，这料子是上好的松江细布啊，不信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胡二娘是最公道的了。姑娘若是嫌贵，既然要这样多，那再减五百钱也使得。”

&esp;&esp;采菀拉了拉如姒的袖子：“姑娘，咱们走罢。”

&esp;&esp;如姒心知有异，便向那胡二娘敷衍了一句：“那我们再看看，若要便明日再来。”

&esp;&esp;胡二娘冷了脸：“嘁，买不起还大开口。不买拉倒！”

&esp;&esp;采菀瞪了那胡二娘一眼：“我们姑娘有钱的很，谁要买你家的破布！哼！”拉着如姒就走。

&esp;&esp;出了店门又走了半晌，如姒见采菀气平了些，才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她不是陈润的姨母么？”

&esp;&esp;采菀垂了眼皮：“好像只是同乡同族罢了。他以前说过，在到辜掌柜的绸缎庄子之前，曾经帮衬过一个远亲。只是那亲戚待他很不好，又累又苦，还又打又骂。他……他手上有块疤，便是叫那亲戚用簪子扎的。这些事情太久了，我起初并没想起来。刚才听她说了一句外甥，才……”

&esp;&esp;如姒这才明白，心里算一算时间，四十一

&esp;&esp;其实这一路过去百福巷并不是很远，但陈濯似乎有意压慢了些步子，如姒这么娇弱的身体倒也没觉得特别累。

&esp;&esp;将要到时经过那棵转角处的大槐树，如姒不由想起前番的“伪壁咚”，和陈濯几乎是同时看了一眼那棵树，又同时转头装成自己没看见对方也在看。

&esp;&esp;当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时候，一路闲谈问话不断失败的柳澄音脸色就更微妙了。

&esp;&esp;很快到了陈家小院，素三娘子仍旧是风格淡然，并没有因为如姒和柳澄音的同时到访有什么稀奇或者意外的反应。宾主落座，送礼客套，几句场面话说完，活泼美少女柳澄音便有意亲亲热热地与素三娘子多说笑几句。

&esp;&esp;如姒看着只觉得有几分好笑，索性便捧着茶碗看她卖萌。听柳澄音跟素三娘子以及陈濯说话的态度，似乎是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还跟陈濯一同练过几天刀法。但彼此之间这句师兄师妹的成功，似乎是客气的成分更多，而不是真正的师出同门。

&esp;&esp;一碗茶喝完，如姒便想插话打听一下陈润的事情。刚要开口，便听外头有人敲门：“素婶婶，您可在家吗？”

&esp;&esp;如姒还没反应过来，采菀的脸色先变了。

&esp;&esp;陈濯坐在如姒对面一直也没有怎么说话，闻声便出去应门。因为陈家甚小，堂屋里的如姒和采菀便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外头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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