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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说起来，她这段时间也没有一晚睡得安稳。

&esp;&esp;

&esp;&esp;曹勋是午后回府的，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一更天，窗外早就黑透了。

&esp;&esp;内室也没有点灯，曹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esp;&esp;小臂挨着温软的肌肤，有清浅的呼吸规律地吹拂在他肩颈。

&esp;&esp;曹勋抱得更紧了。

&esp;&esp;云珠就被他勒醒了，还没来得及抗议，一只修长宽阔的手托起她的脸，他又吻了下来。

&esp;&esp;这一次，他似乎都没有克制的意思。

&esp;&esp;云珠慌慌地提醒他：“国丧，国丧！”

&esp;&esp;他的膝盖这才卸去力道，平躺到一旁，再随手将云珠翻过来，让她像很多次事后那样完完全全地趴伏在他的怀里。

&esp;&esp;国舅爷的肩膀是那么宽阔，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他的小夫人完全可以把他当成一条舒适的窄榻。

&esp;&esp;以前云珠很喜欢这样，谁又不喜欢一个身强体壮的夫君呢？

&esp;&esp;可惜……

&esp;&esp;曹勋忽然捏了捏她的肩膀，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滑落下来的长发：“比我离京时更瘦了。”

&esp;&esp;云珠没说话。

&esp;&esp;曹勋一边顺着她的头发，一边低声说了起来：“他才十二三岁，你想不到他会有那种丑恶心思很正常。”

&esp;&esp;“你从小骄傲惯了，身边人都捧着你，步辇那次我居然那么讽刺你，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esp;&esp;“我明明承诺过会安排你哥哥在外历练，宫里调他回京我却没有做什么，还眼睁睁看着顾老一家离京，所以你对我失望了，以为我根本没把你的事你家里的事放在心上。”

&esp;&esp;“你不信我了，不信我能护住你，甚至不信我会想办法护住你，所以宁可不告诉我，独自面对。”

&esp;&esp;“你能有什么万全之策，要么委屈自己，要么与他玉石俱焚。”

&esp;&esp;云珠一动不动，只有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滑过她的脸，落到他胸膛。

&esp;&esp;连家人都无法倾诉的种种，他果然都知道。

&esp;&esp;云珠也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这些事折磨了她太久，没人提也就罢了，他提了，就像在她心里戳了个洞，那些委屈心酸争先恐后地顺着这个洞一起排了出来。

&esp;&esp;曹勋抓起一片被角帮她擦泪：“我要做的很多事，因为需要保密，连你都不好透露，我也不想透露，除非必要，我希望尽量在你面前做个还算正直的人，就像你也不希望被我看出你那些小心思，是不是？”

&esp;&esp;云珠只管攥着被角堵着眼睛。

&esp;&esp;曹勋：“我还想做一个不那么坏的舅舅，他不是做明君的料，我便替他掌管朝堂，这里面确实有我自己的私心，但我也不是那种掌权后便要为祸天下的奸臣，那些失地是无数将士用血肉换回来的，我亲眼看着他们倒下去，那么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兵权落在无法让我信服的人手里。”

&esp;&esp;云珠渐渐止了泪，安静地听他说。

&esp;&esp;“他在宫里怎么胡闹我都可以不管，可他不该算计你。”

&esp;&esp;“好舅舅或好夫君，我只能选一个。”

&esp;&esp;云珠怕他说出那个大秘密，终于开口道：“你是个好舅舅，也是好夫君，是他虐打宫人失了人心，自尝恶果。”

&esp;&esp;曹勋笑了笑，摸着她的头道：“嗯，他自尝恶果，但我不是个好夫君，没能让你相信我。”

&esp;&esp;这话云珠没法接了，说他是个好夫君，那为何她先前不选择相信他？

&esp;&esp;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再来那些虚的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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