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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喂过布丁,她让它自己跑着玩儿,自己则到客厅沙发那儿坐着,打开电视,也不看内容,就盯着屏幕发呆,心里想着刚才吃饭时他轻描淡写的话。想着想着,脸上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漂亮的杏眼弯出了好看的弧度,安易身体往后一歪,靠在了沙发抱枕上,手搭到眼睛上,过了片刻,慢慢的浸湿了手心。
早上的小伎俩用过之后其实她心里并不很高兴,两个人相处,贵在交心,这样使了手段才得到他进一步认可的行为其实很让人不齿。安易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对穆青耍了心机,虽不后悔,却到底落了下乘,总是让人不甘心的。
可现在,不用她赘述多言,唠唠叨叨,为了要个健康的孩子,他竟主动愿意戒酒,这意味着什么呢?安易想,至少,她不是一头热,至少,他是真的愿意和她组成家庭的。
知道这些,就够了。
二楼,书房。
屋里的气氛并不像之前在楼下时那样轻松和谐,穆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有几名保安列着纵队刚刚从大门前走过,一辆白色轿车疾驰而去,有人牵着狗从远处慢慢散步走来……像一幅动态的画,透着悠然的祥和。
这是普通人的生活。
片刻后,他终于转身看向有些忐忑不安的张大栓,淡淡问,“既然出了这种事,你不会还傻乎乎的要回西北吧?”
对上他幽深漠然的视线,张大栓有些狼狈的垂下眼,讷讷的说道,“他对我有恩,我不管他,其他人谁能帮他。”
“大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不会再插手那里面的事。我能从里面出来,已经是九死一生的好运道了,你现在让我再沾手这些,你觉得我会愿意?”
“哥,他毕竟……”
穆青打断他,“当时我离开时就说过,恩断义绝,我不欠他,他也不欠我,这些年我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成就,十年心血,大栓,抛不下。今年我已经三十六岁,你看到了,我有了伴侣,会有个普通的小家,过去那些事早就与我不相干,你是我兄弟,咱们不止一次在生死线上闯过来,如果是别的事,我义无反顾,这件事,抱歉,我无能为力。”
张大栓有些失望,嗫喏着还想说些什么,穆青却不想让他再劝,只说,“这些年他步子迈的太大,早年我就说过,人不能太贪心,过了那个度,就难收场。你跟着他这些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听我的,别回去了,回去,只会赔上你的小命,没意义,想想你老婆孩子,再想想你爹妈,讲义气是好,却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哥,你就帮帮忙,不让你干别的,就是给兄弟指条明路,现在西北那边风声紧,我是实在没招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见他犹不死心,穆青有些无奈,看出张大栓的执拗,知道自己费再多口舌也是白搭,以前就是个死心眼,现在还是个死心眼!他有些烦躁,“我离开西北已经多少年了你不知道?那个地儿,一年一清盘,谁还能记得我!?你让我想办法想办法,我他妈能想什么办法,早说过不让贪,早点儿收手还能得个善终,现在出事了才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张大栓,你当我是兄弟,就站我立场上想想,别拖哥们下浑水,哥们儿感激你!”
张大栓走的时候,有些郁郁不乐,安易狐疑的看了眼穆青,穆青拍拍她的脑袋,“你瞅我做什么,他找我办事,我办不了也没办法,我就是个有点儿闲钱的生意人,又不是那些二代三代,有什么底蕴家世。”
安易噢了一声,知道事情应该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却也并不在这件事上纠结,她挽上他的胳膊,俏生生问,“真的要戒酒要孩子啊?”
穆青压下心里因为张大栓的事而带来的烦躁,好笑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你吵着非要给我生孩子?怎么现在还问我真的假的?”
“我这不是高兴嘛,还以为你没把这事儿搁心上呢!”
穆青揉揉她已经及耳的头发,难得温柔的说,“你想帮我生孩子,我再不把这事儿搁心上,那我也太渣了!虽说我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委屈到这种地步。”
他似乎话中有话,又似乎没有,安易却蓦地心酸,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此时此刻,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她说不清自己在委屈什么,也许是当时迫不得已时对他的委曲求全,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矛盾煎熬,她欠他良多,所以总会不自觉的在他面前低人一等,午夜梦回时,也想过如果将来他不要自己了该怎么办,她已经在不自知时弥足深陷,如果他要抽身,她又该如何?
谁没有自己的执念?谁没有一点儿小心思?安易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所以她努力又努力,让他喜欢她,更喜欢她,非常喜欢她。曾几何时,她茫然不知所措,彷徨不安,短短半年,发生了很多事,一天天的相处,一步步走来,到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穆青看到她哭,好似明白了她心里的涩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把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中。
☆、第68章NO.68
昨天晚上哭了一阵,宣泄了下心里的抑郁,安易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早上起来的时候,穆青还没醒,她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脸,说实话,这人长得真不算多么俊美,和卫先生还有项越比起来,那真是妥妥当绿叶的料。鼻子太挺,眉毛太粗,脸型太过锋利,皮肤太黑,真要论起来,也就是个硬汉型男。
可就是这样长得不算出彩的他,却让她喜欢极了。
手指流连在他稍薄的嘴唇上,划来划去,划来划去,终于忍不住,凑过去咬了一口,睡梦中的大叔闷哼一声,刷的一下睁开了眼,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推开在自己嘴巴上作乱的小脑袋,揉着自己的嘴唇龇牙,“你属狗的是不是!一大早就咬人!”
安易抱着枕头坐起来,看着他问,“疼不疼?”
“你说疼不疼!”他没好气,要不是反应过,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咬出血。
听他说疼,她脸上的笑就更明显了,这让穆青有点儿恼,伸手就把她抓过来捏着她的下巴阴森森的问,“你今儿找揍是不是?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你才舍不得打我。”她笑嘻嘻的,小细胳膊圈上他的脖子,漂亮的杏眼水波潋滟,“你舍不得打我的,对不对?”
她渴望的表情太明显,让他无端的就硬不起心肠,半晌,没好气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啊~~简单的两个字里,是无奈,也是纵容,她脸上的笑,霎时变得绚烂夺目。穆青无可奈何的想,其实再宠她一点儿,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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