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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这些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esp;&esp;其实道理就像是常小青所说的那般简单，不会开花的枯树，并没有什么用，砍了也就是砍了。

&esp;&esp;常小青所做所为并无差错，然而林茂却宛若有一口旧日的淤血梗在了咽喉之中，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

&esp;&esp;他表情变幻莫测，站在桃树的残骸之中环顾周围，一时间竟是有些茫然。

&esp;&esp;在这期间，常小青始终凝视着林茂的容颜，见师父沉于记回忆面上隐隐有些悲意的模样，抓着剑柄的那只手无声无息地握紧了一些。

&esp;&esp;“…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esp;&esp;许久，林茂才黯然说道，声音细不可闻。

&esp;&esp;“那就好。我看这些枯树实在碍眼，不如砍来当柴火也是好的。”

&esp;&esp;常小青佯装未曾见到林茂面色难看，强撑出一派平静模样说道。

&esp;&esp;林茂却猛地一摆手，摔开了常小青的袖子。

&esp;&esp;“那你就砍吧。”

&esp;&esp;他哑着声音说道，接着便往那竹楼回转过去。

&esp;&esp;常小青一言不发，看着林茂头也不回地离开，却并未追上去，反而是持剑在雪中呆立了许久。

&esp;&esp;细雪纷飞，枯树遍地。

&esp;&esp;“恶心——”

&esp;&esp;常小青忽然低喝了一句，持剑毫无章法地往身边一棵尚未砍倒的桃树重重劈下。

&esp;&esp;他这一下用力不当，那气力顺着剑柄反噬回来，将他的虎口震出一道暗红色的血线来。

&esp;&esp;血珠一滴一滴沁到了雪地之中，好似一朵徐徐绽开的殷红恶花。

&esp;&esp;

&esp;&esp;冬天里日头短，那白昼像是只在窗外一掠便过去了。近处的桃林被砍了一小圈，倒下的枯树很快就被雪给掩盖了，远处依旧飘着雪，灰蒙蒙，暗沉沉，将那天地都冻在了一起。

&esp;&esp;“嘎吱——”

&esp;&esp;房门响了。

&esp;&esp;林茂偏过头，看见常小青抖落一身雪花慢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esp;&esp;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恍惚。

&esp;&esp;早些年常小青越长便越与那常青相似，到惹得林茂时不时就有些出神，如今这孩子满头白发，反倒是与常青不大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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