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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缁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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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衡和曲九复到正厅前的花廊时，顾清明从正厅内出来，瞧见他们走了过来。

&esp;&esp;“二公子看来是准备去卧虹阁，我这不请自来了。”李衡笑着道。

&esp;&esp;顾清明释然一笑：“李公子，曲公子，请吧。”

&esp;&esp;沿着花廊走到正厅前，瞧见里面上首坐着两人。其中一位年过半百，面容五分熟悉，正是耿先生耿衢。八年不见，鬓发斑白几许，但精神矍铄，表情一贯的严肃；而左边的一位，稍年轻几岁，身材高大，眉眼慈善，似乎天然带着三分笑意，正与耿先生说着什么。

&esp;&esp;其下首坐着的便是顾惊蛰，原本在听着两位长者说话，察觉到门前有人来便转过目光，瞧见他，面色冷淡几分。顾先生和耿先生也都朝这边看过来。

&esp;&esp;“李公子，请。”顾清明在身侧道。

&esp;&esp;李衡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去。

&esp;&esp;顾惊蛰给一旁侍立的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立即带着厅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esp;&esp;“李公子。”顾先生和耿先生均起身迎了一步。

&esp;&esp;李衡躬身施了一礼：“晚辈见过两位先生。”

&esp;&esp;顾先生忙伸手扶了下，笑容亲和：“李公子不必多礼。”随后便将面前的年轻人打量了一番。

&esp;&esp;虽然李衡未有见过他，但是他早年却见过李衡几次，那时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数年未见，少年人已长大。这么多年不断的听闻从大周华阳传来的消息，知道他已然慢慢成长为一个遇事沉稳、处事果决的年轻人。

&esp;&esp;甚至，他在面前之人的身上看到几分当年洛王的影子。

&esp;&esp;心下感慨，若是洛王见到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学生这么多年的作为，应该也感到欣慰。

&esp;&esp;相互寒暄几句，便依次坐下，恰时顾谷雨和顾霜降闻讯过来，最后进来的耿妍接过厅外廊下小厮手中茶盘端了进来，一一奉茶。

&esp;&esp;顾先生直言不讳的道：“李公子之事，我已尽知。”怅惘一叹，他没想到洛王之事过去不过才八年，陛下竟然就把一切又都忘了，甚至不顾一切的废掉东宫，除了东宫一脉，动了国本。

&esp;&esp;洛王那么多年的心血，几乎付诸东流。

&esp;&esp;“东越诸事我也知晓一二，想必郕王之事与李公子有些关系。”

&esp;&esp;李衡微微点头。

&esp;&esp;顾先生赞许的目光看着他，又道：“我将李公子接到府中，对南楚东宫打着控制的借口。想必李公子也都已经猜到。”

&esp;&esp;“是。”他再次的颔首。

&esp;&esp;“还有东宫已经暗中派人前来接李公子。”说到这儿顾先生呵呵的笑了，“李公子在南楚东宫的人应该早已将消息传来。”

&esp;&esp;李衡有些惭愧笑道：“未曾想这几年我在南楚的人，竟然都在顾先生的眼皮底下。”

&esp;&esp;“李公子误会，李公子安排的人我一直不知，直到几个月前太子妃命人暗杀一位叫许清和的客卿，我方知他是九楼旧人。暗中派人细查了他到南楚的作为，猜想应该是朝廷派来南楚。陛下虽然用九楼旧人但并不完全信任，只能是李公子安排的人。”

&esp;&esp;提到许清和，耿先生的目光中闪现几分肯定又有几分惋惜，让李衡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esp;&esp;他继续道：“南楚皇帝虽然英明，但因年迈近几年又笃信佛道，对大周并无北侵之意，但太子与永王、襄王均野心勃勃，有北扩疆域之心，均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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