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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5（第1页）

&esp;&esp;有了真正的魔杖在手，哈利的计划将会更加顺利。

&esp;&esp;但拿到它的过程却对他的决心稍有挫伤。

&esp;&esp;哈利回到餐厅，细嚼慢咽地吃完剩下的一点早餐，发了好一会儿呆。

&esp;&esp;手不知不觉摸上冬青木，像是

&esp;&esp;斯内普已经在地牢里关到有些精神恍惚。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没有光和声音，连空气都是微渺的。只有日复一日水滴穿石的声音，来自廷塔酒堡地底最深处的水牢。

&esp;&esp;或许是幸运，或许是疏忽，他没被关在那里。但他的牢房也根本没有好多少，墙壁和地板都光秃秃的，冰冷得如出一辙。他从未见过任何人，无论是狱友还是牢头，连送饭的家养小精灵都从来不显出身形，甚至连折磨逼供的人都没有出现过，可能这个世界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

&esp;&esp;一开始斯内普仍然能够庆幸，被忘记总比被折磨要好。他和那些象牙塔里的学生不同，亲眼目睹过太多黑魔王的折磨手段，能够免于经历那些绝对堪称幸福。

&esp;&esp;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虚弱，无聊，空洞。明明不时送来的食物还维持着身体的最基础能量，但它们分量越来越少，时间也失去了规律，慢慢消耗着他的力量，黑暗和死寂还在一点一点剥夺他的生存感官。有一段时间，他于极度的死寂与空虚之中走向一种濒临崩溃的边缘。他逐渐忘记科特兰的生死，忘记凤凰社的处境，忘记邓布利多的隐瞒，忘记哈利波特他甚至为什么会在乎那个讨人厌的小鬼来着？

&esp;&esp;连这个疑惑都无法长存。

&esp;&esp;然后他就又陷入了那单调乏味、一成不变的，诅咒般的滴水声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一起组成的思维地狱。

&esp;&esp;最近，他时常处于意识的反复之中，时而在滴水声中醒来，恍惚中又沉入黑暗。没有意识的时候，人对时间一无所知，反而是解脱般的自我保护。

&esp;&esp;恍恍惚惚地，斯内普再次起了一点意识，眼皮若有若无地松开，微微光亮就此漏进来。

&esp;&esp;朦胧的荧光影影绰绰地描出半个坐在地上的人，嘴唇紧抿，颧骨的阴影投在眼下，使瞳眸深处的一点绿更加幽邃。

&esp;&esp;内心本能地震动着，他晃了晃神，才认出是波特。

&esp;&esp;绿色的眼眸垂落下来，像盔甲边沿锋利的反光，带着某种遥不可知的审视，仿佛令他无所遁形。

&esp;&esp;波特？一开口，斯内普才发现自己嗓音干涩，你怎么在这？

&esp;&esp;牢房的门开着，没有其他人在场，是个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

&esp;&esp;斯内普久未开工的大脑开始运转，猜测着波特可能的态度，试探道：黑魔王知道吗？

&esp;&esp;他手上没有魔杖，离开需要借助波特的力量，而如果波特已经倒戈如果这小鬼已经倒戈他的思考忽然凝滞。

&esp;&esp;如果波特已经倒戈，他究竟在为谁而战？

&esp;&esp;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esp;&esp;冬青木魔杖微微晃动着，将两人的倒影拉长揉扁，如同他们波动难测的思维。

&esp;&esp;我在想该不该放你走。哈利垂着眼睛，缓缓开口，却没有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汤姆做到了答应我的，你还活着好好地。我是不是

&esp;&esp;好好地？斯内普克制不住地反讽，好到没力气现在给你一巴掌打醒那些不切实际的愚蠢幻想？

&esp;&esp;绿色的眼睛微微波动，却不像过往被他怒斥时那般动摇，反而沉淀着一丝洞若观火的冷静。

&esp;&esp;汤姆真的对你很生气。哈利不带情绪地说，我也不喜欢你。

&esp;&esp;斯内普噎了一下，很快冷笑，我可没有你那种希望被人喜欢的可怜幻想。

&esp;&esp;你没有吗？

&esp;&esp;哈利很平静地反问，却随随便便刺到了斯内普的软肋。

&esp;&esp;他的目光变得阴鸷而可怕。

&esp;&esp;哈利无视地顾自说下去：从我本身角度，似乎越来越找不到非要放你走不可的理由。所以有件事我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让你选择了凤凰社？因为很明显，对于一开始投身食死徒的你来说，不存在什么对黑魔法的禁忌，或者正义这些东西。你对麻瓜的偏见也是真的，和凤凰社的立场完全相反。可你在获得了汤姆少见的重视之后，却选择了自己并不赞同的凤凰社阵营为什么？

&esp;&esp;随着接触到黑魔王一面的汤姆越来越多，哈利的问题也不同以往地更加尖锐锋利，使得斯内普好一阵沉默。

&esp;&esp;阵营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看重。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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