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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平白欠了凤后一个人情也罢了,让她大周的侍卫丢脸到君傲的面前,这笔账回去二姐真不知道会怎么和她算!
&esp;&esp;乔盛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只偷偷瞥了一眼扔到她眼前的金灿灿的大周侍卫腰带,连忙喊冤道:“禀亲王,这腰带虽的确是大周御林军的,但下官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御林军中绝无人有这样的胆量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还请亲王明鉴。”
&esp;&esp;说着,重重磕了个头,几乎把额头都磕青了。
&esp;&esp;“既然没做出这样的事,那腰带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跑到人家后宫去的?莫非它自己长了翅膀不成?”
&esp;&esp;乔盛难得见到锦瑟如此大怒,一时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锦瑟能不气吗,在君傲皇宫多出一件事来就意味着她在这里要多留一天,女帝爬不起床给三皇女主婚,偏偏要多管闲事的指了一堆皇子任君挑选,这些麻烦事已经够她烦的了,如今连自家的手下人都不省心,平白惹出一桩桃色案件,就算君傲的凤后摆出了不追究的态度,她难道还当真能不给个交代,以至于让大周成为笑柄吗?
&esp;&esp;她玉锦瑟平日里虽说不上是个多恪尽职守的好王爷,但是如今事关大周的体面,无论如何都要堵住人家的嘴。
&esp;&esp;冷静了一下,锦瑟让乔盛起身:“看这腰带上的花式,应是你手下御林军侍卫们的,这次随本王入宫的几个人当中,有几个是高品阶的?”
&esp;&esp;乔盛依命拿起腰带,细细端详了一番,翻来覆去的查验了片刻,心头随即一跳:“亲王,这……这好像是下官的腰带…………”
&esp;&esp;锦瑟好笑地看着她,只见乔盛哭笑不得地又道:“可下官连那个小侍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来私相授受呢?下官敢指天发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
&esp;&esp;若是其他人,锦瑟可能还真会有点怀疑对方上了别人皇宫里的少年,可这个人变成了乔盛,锦瑟倒反而不信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侍卫长平日里的确有些脱线,但是她同时也是个有色心但绝没色胆的女人,不过她相信却是没用的,事情还是得问问清楚。
&esp;&esp;见锦瑟不语,乔盛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前几日,下官陪着几个姐妹去了君傲的青楼,当晚,下官…实在是喝多了,就…就留了宿,醒……醒来时周身衣物不整,但是看着腰牌还在,便……便没有多在意,直接回了宫了。”
&esp;&esp;原来如此……锦瑟无奈地抚了抚额:“难为你裤腰带没了还能大摇大摆地回来!”粗线条到这个境地也实属难得。
&esp;&esp;乔盛嘿嘿傻笑了一声,见锦瑟依然一脸不悦,便不再敢多言。好吧,不管这腰带是怎么从青楼跑到了人家君傲后宫去的,但乔盛这一个失察之罪还是免不了的,毕竟是在人家君傲的地盘上,以她乔盛的身手,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谁能从她这个堂堂的御林军身上抢裤腰带,如今行为不检也就罢了,吃过了甚至不抹干净嘴巴,能怪人家利用这所谓的“物证”大作文章吗?
&esp;&esp;锦瑟手指轻叩了几下桌面,思忖了半晌便有了主意,她慢条斯理地看了看眼前冷汗涔涔的乔盛:“乔盛,如今虽说君傲没有追查你的意思,但是本王却不能不给个交代,即使你说的是实情,可事关国体,本王也不得不罚你。”
&esp;&esp;“是……是!”乔盛明白锦瑟的用意,而且听她的口气,显然是相信自己的清白,反而心头宽慰了不少,“下官心服口服,愿受责罚,还请亲王降罪。”
&esp;&esp;于是当天,大周的御林军侍卫长乔盛,便在众目睽睽下被杖责了二十大板子,好在她是武状元出身,皮糙肉厚的,这一顿板子下去常人是铁定吃不消了,但御林军的侍卫长乔盛却愣是紧咬着牙一声未吭,事后更是没让人搀扶,亦没有回房休息,自己又主动跪到了锦瑟的宫苑门外,一派庄重肃穆,直直地在大太阳底下跪了一个下午,这副情形,自然让君傲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到了,而锦瑟呢,仿佛恍若未闻,任凭乔盛就这样跪在门外负荆请罪而不置一词。
&esp;&esp;而当消息传到凤阳宫时,随文君亦也正曲膝卑微地跪在凤阳宫中恳求凤后网开一面。
&esp;&esp;一旁的宫侍将一盅血燕递到他的面前,凤后的眼角都没有朝地上的随文君看上一眼,他缓缓从身边的侍从手中接过小碗,以银匙轻搅了半晌,方才微睨他一眼,安祥浅笑道:“随贵君平身吧,本宫执掌后宫,自然不会冤屈了谁,无错的不会乱罚,而有罪的当然也不能轻恕,否则日后后宫再无管束,也有负女帝对本宫的一番托付。”
&esp;&esp;随文君不敢起身,明知是他在故弄玄虚,也只能尽量使自己显得谦卑恭谨:“还请凤后殿下饶过翠燕一命,臣妾日后愿做牛做马,报答凤后殿下的恩德。”
&esp;&esp;凤后凤眸半眸,悠闲地任由宫侍打着罗扇,静静道:“本宫知道翠燕往日里服侍你也算尽心尽力,不过有错不罚,宫中法度日后谁人还能遵守,何况还是私通这样的大罪。”他佯作叹气,又道:“随贵君宅心仁厚,本宫明白,不过这般跪着只怕陛下知道也要心疼了,本宫可万万当不起。”
&esp;&esp;随文君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凤后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救出翠燕一条性命,虽然懂得如何取悦女帝和在床上邀宠,但对于应对后宫的争斗,随文君却着实还有些懵懂和缺乏经验,自然斗不过眼前这位浸淫后宫数年的凤后。
&esp;&esp;这个时候,已有贴身宫侍入内在凤后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凤后沉吟着看了看地上仍旧跪着的随文君,微微一笑地想道,不愧是大周国的锦亲王,同样的事,眼前的这个青楼出身的随文君便只能苦苦跪地哀求,而锦亲王不发一语,明知可能是冤案却还是用了雷霆手段,既没有受他的人情,亦没有半分求情,而是冷面无情地直接把自家的御林军侍卫长重惩了一场,连带还刻意让她跪在宫苑内,以示她大周赏罚分明无半分徇私,让君傲上下哑口无言,如此轻飘飘地就把规矩做出来给他看了。若是他还不出声,只怕最后理亏的反而是他自己了,毕竟只是一根腰带罢了,若是大周抵死不认甚至要求追查到底又能如何,然而锦亲王对此没有一句表态,既未承认,又未辩解,让不知情的人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知情的人,如他凤后,却不得不碍于两国的颜面作出退让,那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sp;&esp;这锦亲王,果非凡品,看来容儿的眼光着实不错,不过……他扫向仍旧跪在地上的随文君,笑意加深,他必须让随文君来入眼前这个局。
&esp;&esp;此时,他示意左右将随文君搀扶起来,意味深长地对他笑道:“其实要救翠燕一命,倒也并非不可行。”
&esp;&esp;“据宫监们查,与翠燕私相往来的侍卫正是大周锦亲王的御林军,所以,只要锦亲王既往不咎,让她的侍卫娶了翠燕,本宫这里何曾不允,自然这也就成了一桩喜事了。”说着,他以扇掩面,姿态娴雅从容,“当然,这只是本宫的一厢情愿罢了,毕竟锦亲王会如何做,本宫是无权质疑的,再说左不过一个小宫侍罢了,堂堂大周御林军侍卫也未必当真愿娶……”
&esp;&esp;随文君心中一时打不定凤后心中究竟存的什么心思,然而他也明白,眼下这是唯一能救翠燕的法子,即使是个陷阱,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再度跪地磕头谢恩道:“臣妾谢过凤后恩德。”
&esp;&esp;出了凤阳宫后,随文君立即遣人到处打听了一圈,很快,大周乔侍卫长的遭遇便清晰地禀报到了他这里,而翠燕此时已经被关进了杂役房,听闻是受了大刑,他的身子自然不能和乔盛相比,几个板子下去很快就重伤昏迷了,如今又被丢在黑屋中无人照看,这原本就是宫中娇生惯养的少年只怕是熬不了几天,然而,随文君更明白的是,凤后和宫里的其他侍君们也必然都牢牢地关注着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若贸贸然派人送礼前去向锦亲王求情,只怕
&esp;&esp;大周皇宫
&esp;&esp;女帝安澜正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来自锦瑟的密折,神情变了几变,这趟锦瑟出使君傲的时间虽然比所有人都估计得久了点,但是原本安澜就没定下归期,在女帝看来,难得能让整日里宅得一塌糊涂的锦瑟这丫头出个远门长长见识,她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会管头管脚的让她不能玩个尽兴呢。
&esp;&esp;可是,眼前这道密折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会收到锦瑟写给自己的奏折并不奇怪,但她奇怪的是,锦瑟怎么改了自己一贯以来给自己写折子的习惯。锦瑟虽然明面上是个文采风流的王爷,但在对自家姐妹通信时却从来没咬文嚼字过,抬头的称呼更从来是“二姐”而不是所谓的“敬启女帝陛下”……平日写给自己的奏折和密旨,哪次不是随随便便,偶尔还会来两句没大没小的抱怨和拐着弯儿推政务出去,让她哭笑不得,毕竟,这种玉家皇女之间的奏章和密折从来就没有第二个人能看也没人敢看。
&esp;&esp;正因如此,眼下这份笔迹工整,遣词用句一板一眼的折子,就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了。
&esp;&esp;“最让人奇怪的是,小九儿用的字体竟然是工整的柳体,而非平日里给我们姐妹写信时方用的狂草和随兴的不知名字体……”殷亲王子雁反复看了好几眼,终于慎重地做出了评论,“虽然的确是出于小九儿的亲笔,但这信应不是出于她本意所写,很可能……”
&esp;&esp;安澜点点头,低低笑了:“的确,依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言之凿凿地说为了娶一个君傲的皇子就不肯回来了呢?”毕竟先前还曾当殿为了她的心尖上的林素衣违抗圣命呢,大周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这样一个平日里躲公子哥儿和躲瘟疫似的玉锦瑟居然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君傲皇子就亲书说留在那里不回来了……安澜宁可相信明天皇城就会六月飞雪,也不会相信锦瑟会有这个意愿。
&esp;&esp;“那依二姐看,这信?……”
&esp;&esp;“当然不是她自己出于主动地意愿写了的。”安澜冷哼一声,“这个笨蛋,也不知中了人家什么招,不过幸好,看这内容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照朕估计,应该是谁看上了她想要留下她在君傲吧,哼,知道我们玉家的女人生得俊又性子好,眼馋了吧,舍不得了吧…谁让她君傲的女帝整日里不肯下床,肥得和猪似的,能生出什么像样的女儿家来……堂堂女帝,该干的事推给别人,朕难道不想撂摊子啊,不想过好日子啊……”
&esp;&esp;安澜说的话实在有点直白,到后面甚至还隐含了几分抱怨和嫉妒,使得眼前一贯严肃的殷亲王子雁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愣是压抑着没敢笑出声来。
&esp;&esp;“眼下在君傲的御使尚未有消息传回,而送上这份密折的不过是君傲八百里加急快马驿官,臣妹试过了,也问不出什么子丑寅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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