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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被人猜中心思，言晏脸即刻烧了起来，她抻抻脖子，作没所谓状，“就是有点好奇，我舅舅那边也不曾听说过，……，周、他，是不是有腿疾，所以才不能自己开车？”

&esp;&esp;“抱歉，言小姐，可能你问我些周总平时有没有别的女性朋友什么的，我还能准确回答你，关于他的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怎么过问过，我只是个司机。”

&esp;&esp;“明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小哥哥，请你不要跟他提起刚才的事。”

&esp;&esp;小汪被后座上这比他还小几岁的妹子弄得没啥脾气，后视镜里瞄一眼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言晏权以为他答应了。

&esp;&esp;小汪在会所停车场泊了车，亲自送言晏上去。

&esp;&esp;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们长包的那间厢房，言晏本以为会一屋子的人，乌烟瘴气的那种，推门而见，冷冷清清，算上周是安才四个人。

&esp;&esp;胡闹的只有冯淮生，他清脆地吹了个口哨，说，女主角登场。

&esp;&esp;没人响应他的玩笑，周是安不急不徐地站起身，关照一行的人，“你们自便，我和朋友说个事。”

&esp;&esp;“小朋友！”冯淮生继续拆周是安的台。

&esp;&esp;周是安听进了这句话，一身黑色衬衫，隔一些距离，招呼还在门口的言晏，神色里依旧贯日的自若，他很清楚这一点，但不妨碍他招惹她。

&esp;&esp;包厢里间，还有一小耳房，周是安领言晏进来，随即掩上了门，所有的喧嚣全隔在一门之外，突地的安静，让言晏不觉吊着一口气在喉咙间。

&esp;&esp;周是安没有和言晏卖什么关子，也没什么宽慰之言，就这么刻板地扔一叠资料与照片在言晏眼前。

&esp;&esp;给她自己去消化。

&esp;&esp;……

&esp;&esp;白纸黑字，没言晏不认识的，照片对她而言，也是成年人都能领会的。

&esp;&esp;偏偏她始终不说话了。

&esp;&esp;周是安转转杯中的酒，她坐着，他站着，“别蔫，这应该与你料想中的没啥区别，只会好一点，对方只是莫敬的一个非精神层面情人，应该是与你母亲确认关系后，依旧藕断丝连了而已，那女的不只莫敬一个姘头，这一点莫敬也很清楚。”

&esp;&esp;言晏依旧不说话。

&esp;&esp;周是安也随她，陪她这么静悄悄地待着。

&esp;&esp;良久，她看着他搁置下的那杯酒，嗓音哑哑的，问他，“我能喝一杯嘛？”

&esp;&esp;周是安默声，起身倒了杯红酒给她。

&esp;&esp;“你等一下，我去外面……”他是想说，我拿点东西给你垫一垫，没成想，妮子心急得很，一口全吞了。

&esp;&esp;继续沉默了会儿，言晏开始摸眼泪，她需要一个宣泄点，需要一个不亲不疏的人，不必要理解她家庭的千头万绪，只希望能听一听她的牢骚。

&esp;&esp;“我四岁，父母就离婚了，我基本上算没见过我爸，家里仅有几张的全家福，也被我妈全撕了，……，记事起，我妈就对我很没耐心，没说几句就会动手，可是她对那个男人却是千娇百媚的那种，我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无意间撞破了她和那个男人……，她只会把我丢给外婆，自己活得跟个花蝴蝶一样。后来，那男人骗了她，卷走了她所有的家当，她一气之下，服药自杀，我跟着外婆赶到医院的时候，当时满心满意的只是希望她不要死，不然我就没妈了。”

&esp;&esp;“后来偷听到外婆训斥她的话，说她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想要一了百了，她有个十岁的女儿，她死之前就没好好想过嘛，她当这个妈太自私了。”

&esp;&esp;“没有我外婆的提醒，我还不那么恨她，……，之后她又开始各路找门路，重新做生意，各种男人也换了不少个，难得我与她在饭桌上坐着，她除了问我考多少分，缺不缺什么，从不多关心一句，我法的求问。

&esp;&esp;“这些年，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劝我好好和我妈相处，可我就是和她合不来啊，可能我骨子里就像我爸吧，而她这些年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她有段窝囊的婚姻。”

&esp;&esp;“而她口中的那个窝囊男人，听说过得还不错，重新娶妻生子，幸福美满得很。”

&esp;&esp;旧爱的誓言，像一个巴掌，尤其是这旧爱，离了你，过得比你想象中的好。

&esp;&esp;这一记记耳光，甩得你，脑里嗡嗡作响。

&esp;&esp;“你说得对，无论她怎么选择，我都得尊重她的态度，毕竟她是我母亲，生养我的人，我与她之间就是单向的平等。”

&esp;&esp;“可是我真想问她一句，这些年，你与我爸分开了，有没有后悔过？你们俩婚姻的失败，凭什么我跟着后面受无穷无尽的冷漠，我也是我爸的孩子，可是他离开我妈之后，回了县城，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听我舅舅说过，我妈不肯我爸来看我，她凭什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不是他们的包袱，说丢给谁就丢给谁！法律上都没权剥夺的事，她偏偏剥夺了我起码的自由。”

&esp;&esp;“她如果再死一次，我绝不会……”

&esp;&esp;“言晏！”周是安的一声短斥，叫回了言晏一些走火入魔的心思。

&esp;&esp;她怔怔神，“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不知在对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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