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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两人跟着导航进入地下停车场，龙二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两万块的冲击里。蒋森跟他说话都没听到：“想什么呢？”

&esp;&esp;他回过神来：“什么？”

&esp;&esp;“一会儿进去视觉上可能有点刺激，不然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蒋森说。

&esp;&esp;龙二摇摇头，说：“我跟你进去。”

&esp;&esp;停车场的入口处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幽深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esp;&esp;两人一起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像是从泥汤里趟过似的，车身与车轮上全是泥点子。上面下来一个套着墨绿色半旧羽绒服的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站在车外想了想，脱掉羽绒服扔回了车里。

&esp;&esp;蒋森站在那儿看了眼表，龙二随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问：“还有十八分钟？”

&esp;&esp;“嗯。”蒋森低低应了一声，两眼盯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那男人果然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们身后，就是今天目标所在的地下室。

&esp;&esp;男人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发出叮叮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他打开了地下室的小木门，并且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龙二越过蒋森的头顶，目光在地下室里打了个来回，小声说：“里面的墙上是什么？”

&esp;&esp;蒋森抬头看了一眼，说：“隔音棉。”

&esp;&esp;“里面还有一扇门。”

&esp;&esp;这次蒋森没有答话，他静默地又看了一眼表。那男人已经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外面的这扇门。

&esp;&esp;龙二问：“我们不进去吗？”

&esp;&esp;“还有十五分钟。”蒋森说。通常，只有目标死于自然疾病或者意外，他才会提前跟梢，其他非自然死亡的情况，他一般会等到最后一刻才出现。

&esp;&esp;“哦。”龙二观察他的脸色，等了一会儿，问：“你是鬼差？”

&esp;&esp;“嗯，说好听一点，是引魂使。”蒋森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esp;&esp;“你喜欢抽烟？”

&esp;&esp;“嗯，从初中开始抽，抽了……”他看向天花板，眼珠向上翻着回忆，说：“有十三四年了吧，戒不掉了。”

&esp;&esp;龙二从他的手里抽～出烟，放到自己嘴边，他先是耸着鼻子嗅了嗅，又闭上眼睛尝试着抽了一口，那表情像是小孩子

&esp;&esp;蒋森眼睁睁看着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他可能会长出獠牙或者兽角，不禁快走两步护到了角落里那个吃巧克力的小女孩儿身前。

&esp;&esp;然而当龙二转过身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又平复下来，只是脸上的桀骜还在，又重复了一遍，说：“把他的命赔给你。”

&esp;&esp;蒋森皱着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我……”他的喉咙梗住，半晌说：“我是龙二，我是你的……”

&esp;&esp;两人说话间，地上的男人已经断气了。

&esp;&esp;他魂魄离体，正有些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蒋森不再理会龙二，拿着手环走到死者跟前，面无表情地说：“2202号引魂使为您服务，您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esp;&esp;那人张着嘴看向刚刚将他踩死的龙二，又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尸体，声音颤抖着不敢置信：“我……我死了？”

&esp;&esp;“是的。”蒋森点点头，向他确认身份信息：“张浩伦，男，汉族人，三十二岁，死于气管阻断导致的窒息死亡，死亡过程中伴随脊髓断裂。信息是否有误？”

&esp;&esp;那男人看了看床～上床下的两个小女孩儿，说：“她们是我的养女，我……我刚刚只是在教训她，她不听话……”

&esp;&esp;“我们有公正的司法和监察机构，你有什么话到时候可以跟他们说。”蒋森说：“现在请您伸出右手。”

&esp;&esp;“我不应该死啊！”他说：“我……我还有父母要养，我老婆刚刚怀～孕！我不能死！”

&esp;&esp;“那你就更该死了！”龙二听着他的话，一副准备超级赛亚人变身的样子，似乎是打算叫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再死一次。

&esp;&esp;蒋森眼疾手快扣上张浩伦的手腕，面无表情说：“愿您在介子空间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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