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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可他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根本无法扭转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把临江仙的蓝衣染红。

&esp;&esp;天女之威，世人难轻撄其锋。

&esp;&esp;那毕竟是古天庭最后的遗民。

&esp;&esp;程梓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念头。

&esp;&esp;这个念头仿佛出自他之口，但他毫无印象。

&esp;&esp;……

&esp;&esp;同一背景下，陆留渊拼着受天罚重创的代价，见到了小殿下残魂最后一面。

&esp;&esp;天女终于下凡，看着为救自己而死的小弟，悲恸之余，对天道不公的杀意冲垮了理智。

&esp;&esp;她察觉自己留在人间门的惩处剑阵被毁，便循着因果杀向稷山，在滔天怒火的驱使下一剑斩断稷山灵脉，也断绝本就负伤甚重的临江仙的生机。

&esp;&esp;于是程梓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眼睁睁看着临江仙倒在血泊里，摊开的手里搭着半截断裂的藤杖。

&esp;&esp;他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火中。

&esp;&esp;“临江仙！临江仙！……”

&esp;&esp;程梓用力捶打身前的屏障，无助地喊着山神的名字，伴随巨大恐慌而来的，是断断续续复苏的记忆，有前世的、前前世的，和悲伤一起搅成一团。

&esp;&esp;可他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只是一声声徒劳地呼唤临江仙，希望他能听见，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esp;&esp;但记忆的屏障撞不开，而濒死的稷山山神也听不到程梓声嘶力竭的呼喊——因为他的世界从未出现过一只名叫橙子的猫。

&esp;&esp;他勉力撑起身体，将断裂的藤杖拼合。

&esp;&esp;风从东海浩浩而至，拂起他血染成暗红的衣袂。

&esp;&esp;“吾以稷山山神之名……”

&esp;&esp;临江仙闭上眼，涣散的躯体正在变成光粒，散碎在山火与长风之间门。

&esp;&esp;“你别说！别念那段话！……”

&esp;&esp;程梓慢慢跪倒在地，凌乱的记忆忽然清晰涌出一段文字，让他的眼泪冲破眼眶，大颗大颗地砸下。

&esp;&esp;那段文字是他查阅很多资料，仿着古代祭祀之语，绞尽脑汁编写出的咒语。

&esp;&esp;山神的献祭之术。

&esp;&esp;“你别念……别念了……”

&esp;&esp;程梓抹着眼泪哭得惨兮兮的，耳朵耷拉下来，像个被抢了心爱的糖罐的孩子。

&esp;&esp;上次做梦，他惊醒时哇哇大哭，尚且有临江仙陪在身旁安慰。

&esp;&esp;可是这一次……

&esp;&esp;他失去的就是临江仙。

&esp;&esp;……

&esp;&esp;稷山崩毁，山神散魂献祭以将影响降至最低，没有让稷山毁坏的余波冲击人世。

&esp;&esp;但人道法则和普通百姓们依旧因为失去了“社稷”之一而陷入极大的混乱与恐慌。

&esp;&esp;当朝陛下不得已，只能让百姓们将稷山山神之名刻在排位上，家家户户供奉，以安民心。

&esp;&esp;就在这时，冬寸城内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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