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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可惜无果。

&esp;&esp;有些是因为字迹实在潦草，有些是用胳膊遮遮掩掩的，旁人不知晓，还以为在书写什么淫词艳曲，须得这般小心翼翼护着。

&esp;&esp;陈良娣见我正瞧着她，便停下笔，笑着问我，“姐姐为何不写？”

&esp;&esp;我心虚地收回目光，顿了顿，答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esp;&esp;她收起笑意，轻轻问我，“姐姐难道不喜欢殿下吗？”

&esp;&esp;我也笑了，比哭很难看，摇了摇头，极力否认。

&esp;&esp;若这世上，只剩下成章和这么一个男人，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他，反之亦然。

&esp;&esp;她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esp;&esp;我们两个交头接耳的一幕，被夫子逮了个正着，他老人家拿着戒方，重重地敲了敲案牍，“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esp;&esp;我和良娣赶忙转回头，没想到夫子好像真的生气了，清咳了咳，洪钟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写不出来，不许出学堂，更不许吃饭！我会一一查验，别想着投机取巧！”

&esp;&esp;夫子这么说，我也纳闷了。头一回碰见，这么不讲理的，让学生写情爱诗就算了，竟然还敢私立这样的规矩，正是岂有此理。

&esp;&esp;不比昨日穿着得常服，今日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学子，既有疑义，便要对簿公堂。想到这里我便举起手来。只是还没说话呢，良娣就忙把我的手拉了下来，一脸迷惑地问我，“姐姐，你想做什么？”

&esp;&esp;我扯了扯嘴角，老实答道，“我想问问夫子，写这些东西于朝廷于百姓，又有何用处？在坐的诸多学子当中，都是出类拔萃的文臣武将，夫子也是年过半百的鸿儒，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他要得了相思病，就自个……”

&esp;&esp;良娣抢先一步，慌忙捂住我的嘴，悄声道，“姐姐，若夫子认出你我二人，必定会禀告给殿下，到时候又得小半日不得安生，我真的不想和殿下吵架。”

&esp;&esp;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鲁莽了些，内疚地低下头去，“是我大意了。”

&esp;&esp;良娣笑笑，转过身去写诗。我对着白纸闭眼又睁眼，今日齐修贤没来，我连着可打岔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再写出什么动情的诗句来的。

&esp;&esp;大概未进宫之前可以。我和齐修贤私底下也不是没有玩过这样无聊的游戏，我们背靠背坐在积庆楼的楼顶上，喝着海棠春雪，说得话一句比一句骚。什么金风玉露之类的，信手捏来。

&esp;&esp;后来，我们在屋顶睡着了，和是春日的暖阳，照进她的心扉，让她从此不再孤寂。

&esp;&esp;我拧眉，鹦鹉学舌那般写下，夫君暖，似艳阳，照开了百花！

&esp;&esp;和像夏天的鸣蝉，动听的情话，源源不绝，只为能让良娣开心。

&esp;&esp;我轻拍，绝了。这句行！哗啦啦地在纸上下笔：夫君帅！笑起来像蟋蟀！

&esp;&esp;和那些年的相思之苦。

&esp;&esp;这又不会了，相思之苦，我不曾经历过，分离之苦，倒是很有体会。

&esp;&esp;我正认认真真地琢磨这句应该怎么写？讲台上的夫子却说，时辰到了，要过来查验功课，让学生一一站起来，把自己写的诗句给念出来。

&esp;&esp;我以为他老人是自己看，万万还没想到，竟然还要自己念出来。如此令人羞耻的诗句还要当着众人的面读出来？实在是抓心挠肝！

&esp;&esp;和就从外头进来，他今日着了一件玄色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还带着一丝凛冽的肃杀之气。夫子蹒跚着脚步上前，恭敬地行礼，又问他有何吩咐？

&esp;&esp;他却摆了摆手，让夫子乖乖坐着，说没他老人家什么事，一面又径直朝我们两个走了过来。

&esp;&esp;到底是火眼金睛，我穿成这样，在众学子中早就可以滥竽充数，他却能一眼就瞧见我。

&esp;&esp;他一路走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乌黑的眸子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冒着寒气。而走到我跟前，停下脚步的时候，却松散了神情，嘴角往上扬了扬。

&esp;&esp;而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去看陈良娣一眼，我心道：果然，夫妻吵架，旁人遭殃。成章和如此一反常态，恐怕是想拿我做个牺牲，借此来激起良娣心底的醋意。这样一来，陈良娣说不定就会乖乖同他重归于好。

&esp;&esp;这个男人，得亏他不是女子，不然整个后宫都得天翻地覆，下三滥的手段，可真是一套又一套，令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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