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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云裳笑了一声，若真是，回京第一面就见着她，可是有缘了。

&esp;&esp;又听一人接着方才那人话道：“姑苏有什么了不起，那位华姑娘可是京城第一富人聿国公的宝贝千金，她若想学，国公爷什么样儿的师父请不来？”

&esp;&esp;旁边有一席之地瞬息寂静。

&esp;&esp;韶白和窃蓝听到这句话，同时看向姑娘。

&esp;&esp;云裳也觉意外，向彩台上其貌不扬的华蓉多看了几眼。

&esp;&esp;娘亲早逝，她寄居江南的这些年，吃穿不愁，学宫里的师兄师姐们亦待她极好。然而阿爹是她世上仅剩的亲人了，长年经离，云裳有时难免孤独，尤其夜深星寂的时候，思亲之心更难排遣。

&esp;&esp;有时候，她会羡慕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妹妹，虽不是阿爹的亲生骨肉，却可以朝夕承欢膝下。

&esp;&esp;学宫再像家，也终究不是她的家。

&esp;&esp;偏是不想听什么来什么，韶白初来乍到，方才正与旁边一位穿蓝绸的大姐搭话，大姐约摸是个绸缎庄的买卖人，这会儿扯着嗓门道：

&esp;&esp;“这你就问着了，外地人不知梦华有三句谚语，叫‘赢不如输，亲不如疏，侄不如叔’，前两句说的便是聿国公爷了，说他老人家独富一城，最高明的赌徒赢一年的银子还不如国公爷输一天的；

&esp;&esp;“第二句是说啊，国公爷宠爱养女华蓉人尽皆知，比那亲生的不知在哪的亲闺女疼得多的多哩！这第三句……”

&esp;&esp;韶白都快哭了，心道您可快住嘴吧我不想听……

&esp;&esp;她生怕姑娘因此吃心，云裳未曾在意的模样，目光澄澈含笑：“第三句什么意思呢？”

&esp;&esp;蓝绸大姐咽了口唾沫，那对儿全楚国最尊贵的叔叔侄子，试问谁活腻了敢嚼他们舌根？讪讪地不接茬儿了。

&esp;&esp;说话间，台上分出了胜负，宴会的主事公正，只论香艺不论身份。华蓉输了一筹也未沮丧，落落大方地一施礼，下得台去。

&esp;&esp;接下来是一位着月白广袖裙的姑娘登阶，与宋姑娘继续比试。

&esp;&esp;云裳搭了几眼，便知新上的这位技艺与领悟都在阿宋之上，索然没了兴味，计较着打道回府。

&esp;&esp;跟着的二婢经了前番口舌，都不敢再多说，护着姑娘出了人群。

&esp;&esp;“不过赢了几场，便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方才阿蓉明明让着你的，你不知道吗？”人到轿边，彩台上遥遥传来一声少女的讥讽。

&esp;&esp;云裳脚步微顿。

&esp;&esp;彩台上，名叫白皎皎的明艳少女赢过宋金苔，扬起得意的小脸：“我说么，你这只爱金银，审美一塌糊涂的土丫头能拜到什么名师，还不是出来献丑而已。”

&esp;&esp;云裳犹豫一下，想起爹爹给她定下的规矩，没有返身。

&esp;&esp;等轿帘子都掀开了，带着刻薄的第三句飘至耳中：“赢不过我就要哭？呵，不然你去找你那出狱没几年的阿爹诉苦呀！”

&esp;&esp;“姑娘！”

&esp;&esp;窃蓝低呼出声，反应过来立即跟上。

&esp;&esp;三步，云裳单手扯了羃篱，十步，用丝带将双袖束紧，待她搴裙登上锦梯，那些自发让出一条路的看客几近忘了呼吸。

&esp;&esp;一裘流霞纱裙摇曳生姿，一张如玉精美的脸更令人屏息不敢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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