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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说到这，她才想起今晚自己糊里糊涂就睡着了让陆铮送回来了，周沫的衣服和鞋子还没还给她！

&esp;&esp;陆铮看着她，并不说话，眸光淡漠。

&esp;&esp;她摆摆手：“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esp;&esp;她迈开步子，他没动。但是过了一会，那脚步声又跟上来。素问停在单元楼前，转过身对他说：“你等我一会儿。”

&esp;&esp;他停在原地，掏出根烟，点燃，算是默许了。

&esp;&esp;素问赶紧跑上去，拿了他的西装外衣又下来。那根烟他夹在手里，没抽，只任它燃着，顶端的火星忽明忽暗。

&esp;&esp;“还你。”

&esp;&esp;陆铮挑眉看她，深黑的眸里隐约带了丝不耐。

&esp;&esp;他掐了烟，伸手去接衣服的时候忽然用了力，手顺着布料扼住她的腕，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撞进他怀中，撞得生疼。

&esp;&esp;他的手锢在她后背，铁臂一般勒着她，像要将她嵌进身体般的用力。

&esp;&esp;“回到我身边。”

&esp;&esp;低沉的声音漫过他的喉结，带起胸膛的微微震动。素问乖巧的依偎着他，把下巴轻轻放置在他肩上，贴着他的耳廓。

&esp;&esp;“可以。”

&esp;&esp;轻轻巧巧的两个字。搂在她腰肢上的手一紧，将她抱得更加用力了。

&esp;&esp;“不过……”她的声音隐了微末笑意，“如今要涨价了，老板。”

&esp;&esp;二十四，历久弥新

&esp;&esp;修好电已经差不多快十二点，向茹打着瞌睡躺下了。

&esp;&esp;素问出了一脑门汗，擦干净手上灰，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再出来洗衣服。周沫的礼服裙她不敢浸泡在水里洗，只好用手把沾到灰尘的地方搓干净，然后拿到阳台去晾起来。阳台上夜风十分清凉，她忍不住就站了一会儿。

&esp;&esp;夜已经深了，国槐夹道的胡同里透出一点朦胧的暗红色的灯光，像是渴睡的人，在眨眼睛。她惊愕极了，踮起脚，淡而模糊的光线里隐约能分辨出宝蓝色的车身。

&esp;&esp;她心虚一般立刻收回身子，不敢去深究这么晚了他留在这里的意图。沉寂的夜，回忆却不可抑制的漫上来。

&esp;&esp;他的外公开出支票递给她时倨傲的神情，还有那句：你只会妨碍陆铮。

&esp;&esp;她都不太记得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接过那张支票的，只记得一张薄薄的纸片，红色的格子里，老人的笔迹潦草而苍劲，大笔一挥，末尾七个零，付款期限是十天。

&esp;&esp;有好几次她想把那张纸当着老人的面撕了，然后告诉他：“我不稀罕！”

&esp;&esp;没吃过没钱的苦头，就不会知道钱的好处。

&esp;&esp;她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掌肉，走出陆家的时候手心已经洇出血来，缓缓凝固。她就藏在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下，看着陆铮一路追出来，最后吐血，倒下，她的身体也慢慢软溜下去，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骨，粗糙的树干抵着额头，她死命的重重撞上去，撞得血肉模糊，血一直流下来，糊住了眼睛，她再也看不见陆铮的样子了。

&esp;&esp;呼——

&esp;&esp;她倒吸了口冷气，靠在纱门上。身后，传来向茹轻微的呼噜声。这样的夜，连星星都很难看的到，却有两个人，同样陷入了难眠的尴尬。

&esp;&esp;陆铮坐在车里，取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点上。车厢里始终缭绕着淡淡一圈烟雾，他深吸一口，缓慢悠长的吐出，就像是那时的痛，无声无息的绵延着，隔了三年，还是历久弥新的提醒着他。

&esp;&esp;遥远的车声传来，素问已经站得双腿麻木了，她一边揉着一边回屋，弯腰跪在地上，从床底下找出一个生锈的首饰盒。

&esp;&esp;外面虽然积了灰，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件首饰，只有一张泛黄的过期支票，和一沓厚厚的纸币。

&esp;&esp;两万两千七百六十块。她一分钱没有动过。

&esp;&esp;本来她交完学费住宿费后还剩下两万四千块的，后来飞到北京看陆铮买的是全价机票，又花掉了一千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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