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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接过纸盒时,她想问你什么时候下班,或者什么时候回家,那些月见草已经开过一轮,自他走后,失眠的夜色不再好玩。

&esp;&esp;但她没有问出口,向斐然便已经送客道:“回见,愉快。”

&esp;&esp;玻璃门叮铃一声,映出两人走出店外的背影。店长这会儿凑过来,拿手背调侃似的在向斐然胸前拍了拍:“两杯咖啡一块蛋糕,总共一百九十七,微信还是支付宝?”

&esp;&esp;向斐然都懒得吐槽他们店抢钱,调出付款码:“打个员工折。”

&esp;&esp;嘀的一声,这两天靠打台球丰满起来的余额又降了回去,店长啧了两声:“我说,你爸坐库里南,你穷成这b样?自己都顾不上,还资助山里那几个小孩呢?”

&esp;&esp;向斐然十分稳定地无视了前半句,只回答后半句:“这么多年了,不能断在这时候。”

&esp;&esp;“是不是有几个明年就高考了?”

&esp;&esp;“嗯。”

&esp;&esp;店长并不知道他的家庭经,只想不通他怎么乍穷还富的,有时候穷得让人都恨不得支援他个一块五毛的,但偏偏气质看上去又是十足的养尊处优,很有二象性。但无论如何,兄弟的慈善义举得支持啊,店长最终耿直地说:“让他们高考完来这儿勤工俭学。”

&esp;&esp;向斐然承了情也只是笑笑,目光穿过全景落地窗,落在户外座位区。

&esp;&esp;两人没走,在外面休息看江景。男同学抿了一口咖啡,眉心皱成川字。他妈的,怎么比速溶涮锅水还难喝……

&esp;&esp;但鉴于是在女生面前,他还是及时进行了表情管理,将那口地狱之水咽了下去,并说:“还可以,这是埃塞俄比亚很出名的咖啡豆,你试试,回甘里有橙子的酸香。”——来自一分钟前的百度。

&esp;&esp;商明宝浅试了一口,脸苦成了一团。天啊,就这?她现在对她将咖啡当水喝的哥哥姐姐们肃然起敬。

&esp;&esp;“

&esp;&esp;明明是人工呼吸的,因为她的拒绝,倒像是成了吻她的掌心。

&esp;&esp;她的手冰冷绵软,掌心有冷汗残留的潮意,如海边的夜晚。

&esp;&esp;围观群众没见过濒死的拒绝抢救的、缺氧的拒绝人工呼吸的,一时间都发出了如出一辙的“啊??”,就连目光也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esp;&esp;新鲜,是一心求死,还是跟他有仇?

&esp;&esp;向斐然很快从意外中回过神来,按下她的手,“憋气有效果,对么?”

&esp;&esp;商明宝一愣,她本来就想解释的,奈何没力气说话。被他点破,她下巴极轻微地点了点。

&esp;&esp;是的,憋气有用,是在室上速时让心率降下来的笨方法。只是她的自救和心悸呼吸困难的病象混杂在了一起,所以给了围观者她已经呼吸停止危在旦夕的错误判断。

&esp;&esp;向斐然仍然保持半跪的姿势,与她交握的手也没有松开。

&esp;&esp;“救护车马上就到——别说话,听我说,我会一直注意着你,你不会有事。如果你能清楚地听明白我的话,你就弯弯手指告诉我。”

&esp;&esp;商明宝果然弯了弯手指。

&esp;&esp;他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的瞳孔和唇色,“你会没事,相不相信你自己?”

&esp;&esp;充满凉意的指腹再度在他掌心轻如羽毛地蹭过。

&esp;&esp;商明宝直到后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向斐然一直在跟她说话,在这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他讲的比他们认识的这半周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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