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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花珏:整个江陵就我一个人知道玄龙的真实身份,我要保护他!对他负责!
&esp;&esp;老医生:不好意思,我摸骨的时候就知道了。
&esp;&esp;桑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也知道了。
&esp;&esp;玄龙:……算了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esp;&esp;求评论&esp;有人要给我留评撒花花吗&esp;没人我过会再来问一遍
&esp;&esp;术-病去
&esp;&esp;江陵城主府,一间客房的八扇窗户同时打开,窗棂发出咔擦龟裂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人赶过来查探情况,却发现原本应当老实待在这里的花珏已经不见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黄符纸,有的是崭新的,有的已经被用过了,带着被法钉钉穿的细小孔眼。那些符纸正好八张,每一张都写着一个“破”字。
&esp;&esp;花珏不是推不开那几扇窗户,但他能从房间里逃出来是在他用了那几张符之后,他探出头去看,突然便发现了此前没有见过的一个暗门。那暗门后面连着一个简陋的阶梯,通往湖心亭台。城主府原本是一处王爷府邸,改建后成了现在的样子,暗门地道之类数不胜数,花珏此前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esp;&esp;他顺着阶梯小心往外爬着,注意躲避着家丁们的视线。墙体凸起的一道水合棱将他的身影挡住了,花珏一双手在青灰的墙面上磨得生疼,一直到他从后门出了城主府门,中途都未出现什么差池。花珏回头望着自己走过来的方向,隐约有这样一种感觉:这条隐没在假山石和亭台水榭后的小路,是判官笔为他指点出来的。
&esp;&esp;想到这里,他放慢了脚步,有些犹疑地将那支笔拿了出来。它躺在他手心,看起来与文玩店中造价高一些的琢玉笔并没有多大差别,不会像鬼灯一样从中蹦出个千年幽魂,也不会突然化形为石猴之类的精怪。他刚刚走过的那个暗门,此前便存在,仿佛只是等着他发现一样,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静静伫立着。
&esp;&esp;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这种不安甚而在此刻压过了他去寻找玄龙的愿望,花珏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很快地在上面写下“祛除病痛”四个字,用被墙石蹭破的那只手抹了点血在上面。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见自己的伤处并未如同玄龙那样,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于是将心中那点不安稍稍压下了一点。
&esp;&esp;他跑出去叫了个马车,急急忙忙地爬上去,请车夫将马驾得快一些:“麻烦了师傅,往荷花荡那边走,越快越好。”
&esp;&esp;车夫等了许久的生意,在冷风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锐利清透的眼睛。他喝道:“荷花荡?得嘞,这就走,您别急。”
&esp;&esp;花珏眼巴巴地往车外望过去,这车夫果真如同他吩咐,将一个破马车架出了东君驱日的气势,风风火火地便往几个时辰前玄龙坠地的地方赶过去。凄风苦雨中,车夫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这般天气里做生意不容易,可是愁啊,我家中还有个小屁孩儿,看着乖巧懂事,可真遇着什么事便什么都不肯说,实在让人操心的很。”
&esp;&esp;花珏没有认真听,胡乱嗯了几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到了地方,他跳下马车,迎头便是一泼淋漓大雨。他刚才为求轻便,出来时没有拿伞,没料到雨下大了。车夫看他这副模样,递给他一把破旧的伞,闲闲道了声:“公子先用着罢,我常在城主府后面那条街揽客,您记得还就成。”花珏伸手接过伞,不住地道着谢,那车夫却一把扣住他手腕,迅速地往他渗血的手心贴了个凉凉的东西,接着“啧”了一声:“这么深的口子,回去好生包扎才是正事。”
&esp;&esp;花珏低头一看,这车夫给他贴了块偌大的狗皮膏药,清凉幽微的药香散发出来,抹得厚得跟红豆饼似的,他伤口的疼痛几乎是立时便消失了。
&esp;&esp;他有些迟疑:“您这是……”
&esp;&esp;车夫却摆摆手,驾马就要走:“祖传的狗皮膏药,祛除病痛,药到病除,就当送您了。”
&esp;&esp;马车缓缓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过了一个街角,赶车人停了车,掀掉斗笠帽和长蓑衣,将憋闷在后面的面容解脱了出来。与此同时,路边等着的一个人走过来,伸手拿袖子帮他擦了擦额发下沾上的一些雨水。
&esp;&esp;“怎么样了?”江陵城主帮他顺好头发,低声问。
&esp;&esp;他的账房先生摇摇头:“拦不住他,这孩子铁了心要过去。我带回来的那个人倒是什么都说了,但龙啊术法啊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清楚,所以只能放他出去,看样子这件事还得他自己解决。但那孩子……翻个窗还会蹭破手,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esp;&esp;江陵城主点点头,不多说什么,把他推去了车内,自己驾车往回走:“我会派人跟着他,你不用太担心。”
&esp;&esp;江陵城主在沙场上长大,是实打实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一贯不相信鬼神。但他对花珏这个小神棍的态度一向如此,不管他究竟在鼓捣什么东西,人没事总之是最好的。
&esp;&esp;身后的人在车内换着衣服,衣物发出窸窣摩擦的声响,他忽而听见自己的账房先生补充了一句:“除了这件事,小花儿近来还有些奇怪……我也说不太清。”
&esp;&esp;桑先生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场景,在他递出膏药,跟花珏说明之后,花珏脸上的神情不是感激,也不是欣喜,而是……某种强烈的不安与忧虑。
&esp;&esp;“我有这么吓人么?还是穿帮了?”他琢磨着,把当时说过的话再拎出来审视了一番:“祛除病痛,药到病除……”最终,年方而立的他得出一个结论:“唉,现在年纪大了,我真是搞不懂现在这些年轻人了……”
&esp;&esp;术-渡龙(捉虫)
&esp;&esp;花珏按着自己的伤口,举着那把小破伞,在大雨中毫无目的地奔走。他手上的伤已经不痛了,果然如同他刚刚写的那张符咒一样,药到病除。判官笔再一次证实了它的可靠性。他不常雇马车,可也晓得狗皮膏药是那些江湖郎中的东西,药房里能不能弄到都是难事。而马车夫偏巧就在他用了那张符之后,雪中送炭一般地将药送去了他手中。
&esp;&esp;如同凡人命数有千百种,只要花珏用这支笔写上自己的愿望,它便会在那千丝万缕的暗线中寻到契合他心意的那条线,将它引到花珏面前。
&esp;&esp;花珏捏着那支笔,仿佛它是个烫手山芋似的,拿捏不定要不要随便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将它丢了。他胆小,对这样的力量心怀畏惧,就像同他始终敬畏天道一般。没有人比算命先生这一行的人更了解旦夕祸福——即便是最简单的符咒,也要用朱砂作引,朱砂辟邪是一,第二则是因为丹色近血,可以视作人血的替代物。而范围更大、用途更复杂的符咒,则需要完全新鲜的血液作为祭品。
&esp;&esp;他手里的是判官笔,动用这种逆改阴阳的东西的代价是什么?
&esp;&esp;他有点不敢想。他已经用过几次这支笔写下的符咒了。花珏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修建桥梁,有人会生祭童男童女,将他们钉死在桥墩子地下,作为向苍天求祷平安的代价,某些邪|教为了作法,会生生坑杀数千人性命。人的贪欲永无止境,即便是花珏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全无贪念,可以视判官笔的作用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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