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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不过没人去跟他们讲，这坏了规矩不好。

&esp;&esp;再高的位置，本质上就是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里做了多年，该吃过的亏一个也不少，经历过低谷的难熬，充分了解着公司的运行机制与规则，就不会为一时的得失而介怀。

&esp;&esp;位置的低与高，不同的是，对忍耐的加码不同。

&esp;&esp;同事抢了位置，办了该自己办的事。一件事，选择了相反的处理方式，还十分过火。这时没必要对抗什么，陈志云甚至要帮忙添把火，捧杀着等对方出错。

&esp;&esp;人得意忘形时，很难有敬畏心和自省。忘了局面是要有平衡的，是要有忠诚姿态的。但可能孙老的位置不同，他仍旧想对局势有不容小觑的掌控权。

&esp;&esp;陈志云在会后，被批评了，说他思想上松懈了。

&esp;&esp;被批评，不是坏事，至少代表说的是真话。被夸奖，才是种敲打。沉默不语，已经是种危险了。

&esp;&esp;陈志云在书房等着陈岩，这些日子，父子俩并没有见上几面。

&esp;&esp;对于陈岩该做的事，陈志云算得上放心。他草草翻过递上来的文件，完整细致到了万无一失的地步，盘根错节的关系，这是个很大的工作量。他没有细看，放心是个很高的评价。

&esp;&esp;把事情交出去，不出错，让人放心，才会将更重要的事交出去。

&esp;&esp;陈岩来的很准时，喊了声爸后，就被问了他的思路。一发而动全身，从哪儿入手，用哪一块薄弱点来撬动，再用哪一处作为致命一击……这些都应该是动手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甚至演练了太多遍。真正动手时，不会有什么兴奋与恐惧，只是等待一个结果而已。

&esp;&esp;陈岩来之前已经准备好，阐述着自己的思路，将延伸出的若干种可能性都简洁提及了。

&esp;&esp;陈志云仔细听着，偶尔打断他，让他跳过刚刚提到的人。是命令，不会主动跟他讲理由，他也没问，立即调整了思路，为空缺的这一块给出填补。

&esp;&esp;两人的效率很高，也不免谈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收了尾。

&esp;&esp;结束后，陈岩见他闭了眼，这是一场耗神的对话，他估计是累了，眉头紧锁着，眼圈附近的皱纹多了些。深凹的眼窝透着算计的凌厉，没有半点这个年龄寻常人会有的慈祥。忽然睁开眼时，已没了方才的疲劳，甚至带了些许的凶狠。

&esp;&esp;“就这样吧，快了。”

&esp;&esp;陈岩点了头，没说什么。

&esp;&esp;陈志云看着他，“怎么，你这是记恨上我了？”

&esp;&esp;“没有。”

&esp;&esp;有些东西，是不一样了。从前他来书房谈事，不论掩饰得多好，都会带着对抗。陈志云自诩不是他的敌人，但也没什么介意，对抗至少是种确定的姿态与动作。此时，他像是没有了任何立场，不让人看到任何确定的东西，是摸不清的。

&esp;&esp;应该是这样的，底线与立场，不要让人一眼看穿。处于变动之中，随着形势与利益而变化。

&esp;&esp;“没有就好，接下来万事小心。”

&esp;&esp;“好，那我就先走了。”

&esp;&esp;陈志云坐了许久，站起身活动了筋骨，没有走到窗边，只往外看了眼。

&esp;&esp;秋天快到了。

&esp;&esp;陈岩从书房出来，要离开家时，周瑞霞正午睡起来，饮茶回神，喊住了打招呼的儿子，让他陪自己喝杯茶。

&esp;&esp;“我见你一面挺难的，是不是陪我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

&esp;&esp;陈岩坐在了沙发上，“您这么讲，那我得每天下午来这报道了。”

&esp;&esp;周瑞霞笑了，“那可别，还是忙你的工作吧。不过再忙，你也得把身体放在第一位。”

&esp;&esp;“好。”

&esp;&esp;到了这个关头，谁又会没有压力，他从来都不会跟人讲，周瑞霞还是多关照了句，“这个时候，要沉住气。手紧心松，头脑清醒，才能不犯错，知道吗？”

&esp;&esp;“知道的。”

&esp;&esp;周瑞霞几乎不跟他谈什么正事，他不是女儿，要时不时敲打下。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算得上自律，不需要自己多讲什么。

&esp;&esp;可能要她唠叨几句的，是他的感情。其实这种事周瑞霞懒得操心，子女的感情问题，她都没多问过，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esp;&esp;只不过，陈岩的这件事，有点特殊。

&esp;&esp;周瑞霞端起茶杯，看向了他，“这段时间没去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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