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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ldo;噼&rdo;地一声脆响打断了。沈母的动作出奇的快，照着沈嘉楠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饶是邢克垒都没有料到沈母会突然动手，起身护住沈嘉楠，同时拉住她的手，&ldo;沈姨！&rdo;沈母的情绪忽然失控，挣扎中拔高了音量骂：&ldo;不和垒子结婚你还想嫁给谁啊？垒子哪里不好，你还看不上？你有脸看不上吗？有吗？&rdo;边骂边使力挣扎试图摆脱钳制扑打沈嘉楠。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沈嘉楠一动不动地坐着，清瞳内波光闪动。&ldo;沈姨，你冷静点！&rdo;邢克右手略微用力一扯将沈嘉楠拉到身后，同时揽住沈母的肩膀，喝道：&ldo;沈姨你再打她的话我立刻走！&rdo;邢克垒低沉的声音有力地抑制了沈母，她抱住他哭闹起来：&ldo;垒子，你原谅嘉凝吧，她是一时糊涂，你别不要她啊……&rdo;糊涂？原谅？如此通俗易懂的词汇用在他们身上竟觉微妙。那些模糊得几近磨灭的记忆被一句原谅牵扯出来。邢克垒扪心自问：他与沈嘉凝之间是否需要所谓的&ldo;原谅&rdo;？可回应他的除了左胸口处的异常平静，再无其它。抬手拍拍沈母的背，邢克垒语气淡淡地吐出几个字：&ldo;好，我原谅她。&rdo;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原谅！或许是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释然，沈嘉楠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伸手握住邢克垒的小臂，仿佛即将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样越抓越紧。微妙的气氛下，沈母持续说着要邢克垒原谅沈嘉凝的话，一遍又一遍。盯着邢克垒没有丝毫动容的面孔，沈嘉楠的心越来越凉。终于，那份她以为他无法放下的情感，终究被什么替代了。这样的认知，让沈嘉楠觉得恐慌，甚至绝望。邢克垒当然没有意识到此刻沈嘉楠内心的百感交集，他看看时间觉得自己该走了，可触及沈母泪意未褪的眼睛，惟有答应留下吃晚饭。来之前并没有给沈嘉楠打电话，可她却像是提前知道了消息一样，买了很多菜回来。见她跛着脚略显吃力地忙碌着，邢克垒开了轻柔的音乐为沈母缓解情绪，也进了厨房。接过沈嘉楠手里的活儿，邢克垒问：&ldo;沈姨最近的情绪一直这么不稳定吗？&rdo;沈嘉楠背过身去抹了下眼睛：&ldo;以前偶尔还记得我，现在天天都是叫着姐姐的名字，还有就是念叨你。&rdo;邢克垒沉默片刻，&ldo;再这样的话还是入院治疗吧。&rdo;仿佛被触动心事，沈嘉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下来：&ldo;姐姐已经……妈妈如果再……&rdo;她说不下去了，转身扑进邢克垒怀里，抱着他的腰哭出声来。在整件事情里，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无奈他能做的，能给予的，都很有限。保持着被她拥抱的姿势，邢克垒任由沈嘉楠哭了很久。晚饭邢克垒几乎没有动筷，沈嘉楠也是胃口全无，两人时而沉默，时而在沈母的询问下应上一句，气氛沉闷、压抑至极。之后略坐了会儿，邢克垒起身告辞。沈母拉着他的手不放：&ldo;垒子，过年你带嘉凝回家吧，也该让你爸妈见见她了，你说呢？&rdo;如果不是经过权威医院的诊断，邢克垒几乎要以为沈母的神智不清是假的，因为有时她的话实在不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说出来的，那种清醒，让他起疑。邢克垒很想直接回绝，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诉沈母他不会和无论是沈嘉凝还是沈嘉楠结婚，而这些话其实是他几年来说过无数次的，然而每次的结果都太不堪设想，于是他惟有安抚道：&ldo;回家的事我和嘉凝商量吧，您就别cao心了。&rdo;沈母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ldo;我知道你部队里忙，可工作上的事情有时也得放放，总不能一直让嘉凝等你，你们也都不小了。&rdo;邢克垒沉声应下：&ldo;我知道了。&rdo;沈母拍拍他的手，像是某种嘱托，转而交代沈嘉楠：&ldo;嘉凝啊，替我送送垒子。&rdo;沈嘉楠腿脚不好，邢克垒不让送，可她却固执地跟到了外面。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邢克垒问：&ldo;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rdo;&ldo;邢大哥。&rdo;沈嘉楠眼含期待地看着他：&ldo;我想赶在年前去看看姐姐。&rdo;邢克垒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说：&ldo;等我问问你嫂子哪天有时间，我们陪你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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