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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秦放鹤不禁想起后世一句话：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esp;&esp;在他看来，这话纯属放屁。

&esp;&esp;因为运气太差的人，根本笑不出来，他们整个人都是木的。

&esp;&esp;他直截了当道：“我欲带八哥一并读书，你们可愿意？”

&esp;&esp;一听这话，杏花揣了一宿的心才算落到肚子里，忙不迭点头，慌忙将带来的包袱打开，“愿意愿意！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esp;&esp;里头装着一双针脚细密的棉鞋。

&esp;&esp;她只有这个了。

&esp;&esp;她没有钱，凑不出请先生的束脩，更不会分辨外头哪家学堂好……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路了。

&esp;&esp;秦放鹤的眼睫抖了抖，伸手拿过鞋，弯腰往脚上比了比，笑容真挚，“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您做的鞋最好穿了。”

&esp;&esp;杏花枯黄的脸上泛起一点血色，心里也踏实了。

&esp;&esp;收下就好，收下就好……

&esp;&esp;自此，每日在秦放鹤家念书的又多了个秦松。

&esp;&esp;几天相处下来，秦放鹤对秦松越加满意，因为对方跟上辈子的自己有点像：人狠话不多。

&esp;&esp;这个狠，是对自己狠。

&esp;&esp;秦松对读书这件事有种饿死鬼投胎般的如饥似渴，恨不得直接抓着书吞到肚子里的程度，压根儿不用秦放鹤催，自己就把勤奋点满了。

&esp;&esp;读书之余，他甚至还主动承包了包括并不仅限于喂鸡喂鸭、砍柴烧火、扫地挑水等活计，活脱脱一个任劳任怨的全能长工。

&esp;&esp;最初秦放鹤都有些不忍心，因为秦松真的太瘦了，比自己当初更瘦，似寒风中一截枯枝。看着他颤巍巍挑水，秦放鹤总觉得自己像残酷不仁的周扒皮，良心难安。

&esp;&esp;但阻拦过一次之后，，秦松要翻来覆去背诵好几天。

&esp;&esp;但足够刻苦。

&esp;&esp;其实大部分人的智商都差不多，而毕生能达到的高度，也远不到拼天赋的程度。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谁对自己更狠，谁就能赢。

&esp;&esp;转眼进到腊月，年关将至，话本子越发好卖，几卷堆叠之下效果犹如滚雪球，秦放鹤的稿酬达到历史新高：二两一钱。

&esp;&esp;而如今他手里攥着的积蓄，也直逼三十两。

&esp;&esp;对寻常人而言，这已是需要仰望的高度。但落到读书人身上，也只够三年左右的基本开销。

&esp;&esp;读书之艰，可见一斑。

&esp;&esp;做了年前最后一次盘账，秦放鹤心满意足之余，也多了点别的打算。

&esp;&esp;腊月二十五那日，秦放鹤找到村长兼族长，托他买两口肥猪，要给全村人做杀猪饭。

&esp;&esp;“多亏乡亲们照看我，如今我也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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