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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3页）

&esp;&esp;“可不就是他求着你？”

&esp;&esp;旁边听故事的男人一脸莫名，“他既然开口，就要言出必行，对你好本就是应该的，否则就不要许诺。”

&esp;&esp;“哈，你听上去和我一样狼心狗肺，换成别人非要指责我大逆不道。”

&esp;&esp;苏旭难得在这事上获得赞同，心情愉快了些。

&esp;&esp;“所以仔细想想，我好像也不欠他什么。”

&esp;&esp;“传道受业本是师父的职责，弟子则要勤于修炼将所学发扬光大――”

&esp;&esp;他微微一顿，“无论少了师父还是徒弟，我仙门道法都将失去传承，是以二者并无高低贵贱，也从没有谁欠了谁的说法，所以咱们两个兴许不是什么好人，在这事上却不能算是狼心狗肺。”

&esp;&esp;苏旭愣了一下。

&esp;&esp;她倒是没有从这角度考虑过，虽然听着和尊师重道一类的言论相悖，但仔细品味一下，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esp;&esp;百里葳又淡淡地道：“那剑于你而言也只是玩物，你们妖族肉身强横，我所见过的大妖和妖王们，没有哪个依仗神兵利器，再过些年，待你修为大成，纵然仙剑落在你手中，也只是你的桎梏罢了。”

&esp;&esp;苏旭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esp;&esp;其实韩曜假若真是魔族，那仙剑也不过这几年有用罢了，然而师尊明明也清楚这些，却还是要将灵犀给他！

&esp;&esp;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她又气愤不已。

&esp;&esp;“此事我只告诉你一人，我师弟师妹们都不知道，因我实在忍不得了。”

&esp;&esp;苏旭深吸一口气，双眼冒火地道：“师尊曾向我许诺，待我晋入灵虚境，若无意外，我就是下任首座，将灵犀传给我……还曾说我已收敛了本性，刚才又说我本性难改，摆出一副失望的嘴脸，不知装给谁看的。”

&esp;&esp;“嗯？他认为你的本性是什么？”

&esp;&esp;“暴躁易怒，嗜血好杀？”

&esp;&esp;苏旭不太确定地道。

&esp;&esp;旁边的男人闻言微怔，接着就笑出声来，“当真？”

&esp;&esp;苏旭下意识想说当真你个头，若她真是这样，早就在静心殿和韩二狗打个你死我活。

&esp;&esp;“只是传闻中好多厉害的大妖都是这样。”

&esp;&esp;苏旭想了想，“反正呢，他还是希望我继续装模作样，当个温和端庄的首座弟子，那是我，也不是我――或许是我的一部分吧，其实我脾气并怎么不好，那些谦和忍让多半都是装出来的，但他若不曾毁诺，兴许我可以一直装下去。”

&esp;&esp;言下之意就是以后我不干了。

&esp;&esp;这样一来师尊可能也会对她失望，但那又如何呢？他失望与否，与她有什么关系？

&esp;&esp;这些年她不知道被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嘲讽，这和当日入门时所担忧的境况又有什么区别？

&esp;&esp;百里葳平平静静看了她一眼，并不赞许也不反对，似乎也并不在意事情会如何发展。

&esp;&esp;苏旭沉默片刻，“师兄还要在这里思过多少年？待你出去，你我正经过几招可好？我本就不是你对手，这里还束手束脚的。”

&esp;&esp;“我随时都能出去。”

&esp;&esp;对方满不在乎地道，唇角微微一翘，“反正师尊不会知道，知道也并不在意，我做过太多违背门规的事了。”

&esp;&esp;这萧疏轩举、又仿佛久经岁月沉淀的成熟男人，笑起来却有几分天真的孩子气。

&esp;&esp;苏旭眼睛一亮，“师兄果然也是同道中人。”

&esp;&esp;转念一想，“不过宗主那般神人定然是知道啦，不会在意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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