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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串联了起来——偷偷跟她去医院的晏行川、故意替她开了四个小时车的晏行川、邀请她去逛老街的晏行川、还有不小心说漏嘴，让她再买两包盐酥小黄鱼的晏行川——

&esp;&esp;那一切反常的尽头，是十年来从未改变过的灵魂。

&esp;&esp;轻微起伏的水声缓缓响起，陆知序闭上眼睛，将自己沉进水里，想：原来一直都是他。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小剧场：

&esp;&esp;掉马时刻终于到来，恭喜晏总追妻进度＋1。

&esp;&esp;

&esp;&esp;“所有的晏行川都是同一个人”——这样的猜测太过惊心动魄，险些叫陆知序以为自己又陷进了另一个梦里。

&esp;&esp;她全身浸在水中，思绪却好像飞离了肉身之外，在十年光影中浮浮沉沉，无处可归。

&esp;&esp;许久，她才在连续的敲门声中被强行拉回了神智。

&esp;&esp;“老大。”隔着一道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江眠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你在里面吗？”

&esp;&esp;溪州酒店的浴缸没有恒温系统，陆知序神游的时间太长，长到她浸在水中的肌肤都泛起了轻微的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问：“怎么了？”

&esp;&esp;门外传来江眠轻轻的答复：“晏总刚发了邮件，说今晚九点在二楼大厅开会。”

&esp;&esp;“晏总”这个称呼甫一落下，陆知序停在膝上的指尖就轻轻颤了一下，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轻轻说：“我知道了。”

&esp;&esp;声音既沉又闷，好似刚从一场叫人筋疲力尽的大梦里醒来。

&esp;&esp;

&esp;&esp;晚上九点整，陆知序换好衣服，径自去了酒店二楼。

&esp;&esp;溪州酒店的二楼原来是整整一层的自助餐厅，其间摆满了各色面点小吃，从早到晚都有房客光临，颇有种人来人往的热闹。

&esp;&esp;这会儿天色渐晚，晏行川的助理又提前跟酒店打好了招呼，他们便收拾了大厅里的东西，将这儿临时改成了一个简单的会议室。

&esp;&esp;陆知序抵达二楼时，与会人员基本已经到齐了，七八名同来溪州出差的项目经理围坐在长桌旁，低头看她之前改了一半的策划。

&esp;&esp;她将目光再往前挪一点，便瞧见了穿一身灰色西装、端坐在上首的晏行川。

&esp;&esp;他脊背挺得极正，神色里是一贯的淡漠从容。

&esp;&esp;见她来了，他眉间掠过一点很轻的波澜，随后又被缓缓隐去。

&esp;&esp;“明天下午两点，旅游厅和开发局的人会来跟我们交接项目方案。”

&esp;&esp;见她落座，晏行川便径自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双方分歧有点大，所以临时请大家过来开个会，讨论一下章程。”

&esp;&esp;说完，他便直接抬手打开了投影，对着参会的人讲起了交接细节。

&esp;&esp;周遭投来安静的注目，间或有一两声记笔记的沙沙声轻微响起，陆知序抬眼看着头顶落下的投影光幕，平生头一次在会议室里走了神。

&esp;&esp;她的目光静静落在晏行川不断开合的嘴唇上，脑中不可抑制地浮起了那个压在心底多时的疑问。

&esp;&esp;十年后的晏行川知道他遇见的那个人是她吗？

&esp;&esp;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esp;&esp;无数思绪兜兜转转，从她的指尖和发丝穿过，最后停在了她膝盖处，那个小小的疤上，溢出一点近乎发烫的温度。

&esp;&esp;眼前的投影光幕渐渐弱了下去。

&esp;&esp;一片寂静之间，晏行川抬手合上电脑，目光从一众人身上滑过，最后停在了陆知序眉间，他轻轻问：“陆总监对这份策划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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