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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4页）

&esp;&esp;两个人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姜珮彷彿石膏像纹风不动，任由手上的菸灰愈烧愈长。

&esp;&esp;「美眉，菸快烧完了，我帮你再点一根，ok？」

&esp;&esp;混混甲正打算拿走姜珮手里的菸，没想到姜珮突然爆炸，大喊──

&esp;&esp;「烦不烦啊！一直吵一直吵一直吵吵个不停，吵得我头都快爆了！要爆了知不知道？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烦烦烦烦！」

&esp;&esp;「我们只是想交个朋友………」

&esp;&esp;「滚啦！」

&esp;&esp;混混甲恼羞成怒，顿时板起了脸：

&esp;&esp;「干！跩屁阿！看你奶大才跟你交朋友，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

&esp;&esp;混混乙陪笑说：「别吵别吵，大家都不要生气，喏，唱歌我请客总行了吧？」说着就伸手去搭姜珮的肩。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混混乙摀住一隻眼睛在地上打滚。

&esp;&esp;原来姜珮拿燃烧中的香菸插人眼球。

&esp;&esp;混混甲立刻端起铁椅子。

&esp;&esp;我不能再观望下去了。

&esp;&esp;就在我痛打两个混混的时候，一名身穿白色西装、桃红色领带、人高马大的胖子排开围观的店员们，站到我面前。

&esp;&esp;「够了。」

&esp;&esp;低沉厚实的嗓音，不怒自威。这人是附近有名的黑帮份子，许多店家都受到他的「照顾」。

&esp;&esp;我没理他，继续使用皮鞋尖招呼小混混的头。两个混混都已经躺在地上了，其中一个因为惊吓过度而尿失禁，也就是躺在自己的尿里。

&esp;&esp;「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说，够了！」

&esp;&esp;黑道胖子的声音更加低沉。

&esp;&esp;看着脚下的小混混开始哭泣，我也觉得似乎够了，于是抬起双手耸耸肩，衝胖子一笑。

&esp;&esp;不见姜珮的人影，大概趁打斗中开溜了吧。

&esp;&esp;「看在没砸坏机台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你敢在我地盘闹事我一定揍死你。」

&esp;&esp;胖子叫人赶快把两个倒楣鬼拖出去。我整理一下仪容，梳梳头发，检查皮鞋有没有踢坏。

&esp;&esp;「没事我先走啦！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esp;&esp;「等一下。」

&esp;&esp;胖子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阿公最近好不好？」

&esp;&esp;「阿公」指的是我爸。其实他也没多老，但是道上兄弟都尊称他阿公，大概是广东人的习惯吧。

&esp;&esp;「死不了。」

&esp;&esp;我摆了摆手，逕自走出柏青哥店。

&esp;&esp;深夜的林森北路，霓虹灯继续闪烁好像永无休止。百货公司已经打烊，但街上还有许多海產、电玩、服饰店、珠宝店还在营业中。有人三更半夜去买珠宝吗？才这么想，就看见到一群在日本料理店喝完酒出来的客人，其中穿名贵皮草的女人拖着一个老头，摇摇晃晃穿越马路朝珠宝店走过来。

&esp;&esp;几辆改装过的机车呼啸而过，震耳欲聋。

&esp;&esp;这个地区有着奇妙的生态。

&esp;&esp;不久我发现被人跟踪了，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esp;&esp;我停下脚步等她。

&esp;&esp;「我叫黎少白，你呢？」

&esp;&esp;「姜珮。」

&esp;&esp;「要跟我去唱歌交朋友吗？」

&esp;&esp;「我不喜欢唱歌。」

&esp;&esp;「那么陪我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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