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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不急，反正也不能下床活动。”顾菁菁回神，将下半张脸罩在被衾里，幽幽问道：“陛下还没醒吗？”

&esp;&esp;水桃摇摇头，“还没，不过太医说那支箭射的不深，陛下并无性命之忧，娘娘放心便是。”

&esp;&esp;“嗯……”

&esp;&esp;顾菁菁闷闷应了一声，被衾下的手徐徐抚住小腹。

&esp;&esp;明明是两个人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

&esp;&esp;思念在心头极速膨胀，塞的满满当当，无处宣泄。顾菁菁忍耐到极致，想让水桃叫人过来，抬着她前去太和殿探视。

&esp;&esp;话还没说出口，一道雪色身影急匆匆来到殿内，窥到她时略微一怔，继而阔步行至她身前。

&esp;&esp;顾菁菁凝着面前身穿中衣的郎君，一霎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鼻尖泛起酸涩，“衡郎……”

&esp;&esp;元衡半跪在榻前，握她手时牵住了肩上的伤口，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esp;&esp;“菁菁，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他眸中盈盈闪闪，话音亦带着哽咽：“朕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esp;&esp;他未梳发冠，一头乌发随意披散着，衬得容颜更为病白，一眼就知是事，用的到你这个外臣什么？”

&esp;&esp;宋湛一听，眉目立时不悦。

&esp;&esp;元襄刻意靠近他，小声说道：“陛下今日拔了本王的爪牙，下个就是你。五十步笑百步，别高兴太早。”

&esp;&esp;留下一句话，他嚯然起身，离开了乌烟瘴气的筵席。

&esp;&esp;后殿花园红枫似火，疏林翩然，漫步其中纷杂的思绪渐渐得到了安宁。他停在水榭旁，凝眸看向太和殿的方向。

&esp;&esp;自那日一别，他再未见过顾菁菁，只听宫人说她被抬回太和殿，与陛下同居同寝。

&esp;&esp;他询问过太医，太医告诉他皇后胎像渐稳，如此甚好。

&esp;&esp;他希望她怀的是个小皇子，毕竟男孩更像母亲。

&esp;&esp;“王爷。”

&esp;&esp;清清浅浅的声音唤醒了元襄的神志，他循声望去，就见水桃一袭宫装，站在他面前行礼。

&esp;&esp;“这是娘娘托奴婢送给王爷的，答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水桃把一个精致的香囊递进他手中，如实转告：“娘娘说王爷信守承诺，她亦应允当年乞巧节的承诺，亲手做了这个香囊送给王爷。从此恩仇泯灭，还望王爷恪守君臣之礼，各自安好。”

&esp;&esp;元襄一怔，只觉手中的香囊如有千金重。

&esp;&esp;待水桃离开，他才徐徐垂下头，凝着手心里的香囊追溯往昔。

&esp;&esp;那年乞巧节，两人刚在一起不过两月有余，她对他尚还生涩抗拒，像只长满刺的小刺猬。

&esp;&esp;曲江的游船上，他压着她颠鸾倒凤，直到她乖乖求饶才肯了事。

&esp;&esp;餍足完的他撩开窗幔，望着岸边幽会的男女，突发奇想的问她一句：“今儿是乞巧节，你有没有给本王准备什么礼物？”

&esp;&esp;他记得清楚，当时顾菁菁只披着外衫跪在他面前，红着眼，小猫似的说了一句：“没有……”

&esp;&esp;她越委屈，当时的他火气越大。

&esp;&esp;长安上赶着让他睡的女人数都数不清，怎么到她这里却成了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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