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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于是,解开自己的斗篷给她。

&esp;&esp;她听话的裹起来,却笑道,“其实我不冷。”

&esp;&esp;是他有点热。

&esp;&esp;斗篷遮起旖旎的景象,他那无处安放的视线也总算可以有所着落了。

&esp;&esp;“你刚刚想什么呢?”她空茫的表情让他很不放心。

&esp;&esp;“我只是在想夫人,为什么那么美好的生灵会遭受这样的苦难?”

&esp;&esp;莱戈拉斯无语垂首,他们都还太年轻。对于命运的捉弄,还懂得太少。

&esp;&esp;“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她丧气得道。

&esp;&esp;他想起在圣白议会时,也曾气愤自己的渺小,“所以,我们才要磨练,才能成长啊。”

&esp;&esp;“磨练啊。”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没开始爱隆的试炼呢,做精灵真是好难哦,她当初为什么没选人类那条“好走”的路?

&esp;&esp;“如果我从没遇见过你,就算选择归属人类,也心甘情愿吧。”她望着远处,浑然不知已将抉择的原因说了出来。

&esp;&esp;莱戈拉斯却听到了。

&esp;&esp;如果,她选择归属人类,那么,他们从来不曾在宁若戴尔河重逢,不曾在黄金河谷看日出,不曾在月落森林里私语,不曾在天幕堕落时告别,不曾在深陷险境中并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湖上聊天。这后来的一切,都不会有了。那么,她归属了短暂的生老病死,而他也有了别的故事,或许遇到别人,也心甘情愿吧……

&esp;&esp;——是吗?如果他从未遇见过她,他会甘心吗?

&esp;&esp;艾儿继续道,“现在想想,自己果然太傻了,真正成为精灵后,我才觉得做精灵并没有那么容易。”

&esp;&esp;莱戈拉斯回想起她的那些传闻,轻轻一笑,“上古的凡雅精灵,享誉四大王国的晨光殿下,你倒不必妄自菲薄。至于你深陷刚铎的事,嗯,就忽略不计吧。”

&esp;&esp;“不要提那个了!”艾儿的脸都红了。

&esp;&esp;回答她的是莱戈拉斯毫无芥蒂的笑,“走,我们到南部骑马去?”

&esp;&esp;“好!”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esp;&esp;回到梅隆树林,沿着银光河往卡拉斯加拉顿去的时候,他们对视一眼,都想起了当初在宁若戴尔河重逢的场面。

&esp;&esp;当初就在那条河边,第一次看到变做精灵的艾儿,他连她当时穿着的长裙,她的打扮都记得清清楚楚,跟在密林完全不一样。

&esp;&esp;“对了,你为什么这么熟悉密林的地形?”莱戈拉斯边走边好奇的问,“你去过?”

&esp;&esp;艾儿突然站住,只觉得好像被一箭射中。她怎么忘了,这位殿下特别擅长放松她的情绪后,冷不丁回身一箭的。

&esp;&esp;莱戈拉斯本来只是随口提及,但是她的反应则太过强烈了。

&esp;&esp;于是脱口而出,“你去过!”口气已经不是疑问了。

&esp;&esp;若艾儿能镇定点,或者城府再深点,就可以随便编一个理由混过去了。可是她实在太单纯,还没等她想好借口,表情就完全泄露了,仿佛她做了一个大坏事被抓住了一般。

&esp;&esp;莱戈拉斯望着她的神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

&esp;&esp;再次遇见她时,她的穿着打扮完全让他联想不到,但这次在密林里看见那身利落打扮,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而后的种种疑点——那匕首的光芒,她箭袋里的精工箭矢,还有那熟悉地形的口吻,那些疑点全部串联起来,最后指向了一个唯一可能的答案。

&esp;&esp;“上次密林那个入侵者——就是你!”

&esp;&esp;他说出口之后,数百年前那一夜的回忆源源不断的涌入脑海,怒气也喷薄而出,根本遏制不住。

&esp;&esp;是啊,就是她,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esp;&esp;只有她的箭曾经追上过他箭的轨迹,在她还是人类的时候。

&esp;&esp;只有她反手持匕首挡了他的短剑,也曾放在过他的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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