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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秀王乃是宫中精心养育长大,下人们这怕哪怕,秀王未曾经历过辛苦,没有抵抗能力,一旦病倒,病情来势汹汹。医官们为了秀王的身体,开始时不敢下狠药,怕损伤贵体无法交代;等到病情严重,又不敢下狠药,怕一不小心救不回来,背上更大的麻烦。秀王上次大病的根子还没消,这次的病更是雪上加霜。

&esp;&esp;秀王这些日子和婢女厮混胡闹,日夜颠倒,饮食不规律,加之他身体素质不好,病倒还在预料之中。

&esp;&esp;柳娘认为他最大的病因是郁结于心,是世人的丑陋打击了他、皇帝的训斥吓住了他。医官们确认为秀王乃是行房过多,肾虚气虚,损伤精血。中医认为一滴精十滴血,素来提倡节制养身。医官们为秀王开了大量补血补气的药物,秀王的脸色被催得红润起来,一段时将过后,却又飞快灰败下去,出现昏睡症状。

&esp;&esp;王府配备的医官没用,民间无人敢来揭榜。柳娘又派人送了亲笔信函给周王,请他推荐良医。

&esp;&esp;皇帝、高淑妃、周王……还有整个秀王府的人都盼着秀王能够赶紧好起来。

&esp;&esp;在秀王难得清醒的时候,柳娘会把长寿抱到他床边。

&esp;&esp;“长寿,快和父王说话,说父王快快好起来。”柳娘抱着孩子逗弄,长寿已经一岁多了,按虚岁可算三岁,能够流利的吐字。

&esp;&esp;“父王,快快好,快快好~”长寿穿着大花肚兜,胖胖的胳膊犹如藕节,他抱着手作揖,可爱极了。

&esp;&esp;“长寿乖,长寿乖,日后要听母妃的话,父王怕是看不到你长大了。”秀王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esp;&esp;“王爷切勿发此悲声,妾身娘俩还指望着您呢!昨日妾身教长寿描红,长寿还说大名难写,笔画太多,等着父王教他呢。这是王爷为他取的名字,可不能不管。”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长寿和秀王府就交给你了。”秀王轻拍柳娘的手臂,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esp;&esp;后来,慢慢的秀王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九月十二日的早上,雄鸡唱白,柳娘去探秀王的呼吸,在她没发现的时候,秀王静静停止了呼吸。

&esp;&esp;“王爷,王爷,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起来啊,你起来啊!”柳娘扑在秀王温热的身体上,即便秀王已经死了,柳娘也承担不起不知他死亡时间的罪名,做出一副秀王刚刚交待遗言的模样,痛哭不已。

&esp;&esp;柳娘一声悲啼惊醒了整个秀王府,睡在侧殿的太医马上过来诊脉,长史和内官也跪地哭成一团。

&esp;&esp;“王爷薨了,请王妃节哀。”太医诊脉确定后,向王妃道恼,也跪了下去。

&esp;&esp;整个府邸一片素白,秀王府早有准备。长史安排着当地官员和士绅拜祭,福嬷嬷安排内院管事服丧。

&esp;&esp;柳娘换了素服在灵前致哀,小小的长寿也披麻戴孝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

&esp;&esp;灵堂内香火缭绕,长寿进门一会儿就哭肿了眼睛。长寿是整个秀王府的希望,柳娘如何能让他有损伤。小芬抱走长寿,柳娘马上放声大哭:“我的儿啊,娘知道你孝顺,你父王已经去了,你若是有个好歹,让娘怎么活啊!”

&esp;&esp;内院丫鬟管事马上附和,小世子纯孝、小世子哀毁……日后每天柳娘只让长寿在人最多的时候露脸,反正整个汝宁府能让秀王府接待的也没几个。

&esp;&esp;周王、唐王一系也派人吊唁,皇帝也遣了钦差灵前致礼。

&esp;&esp;停灵九九八十一天,王府内外哭声震山动岳,灵幡飘飞,香火不断。停灵期间办了盛大的水陆道场,日夜诵经念佛的声音从不停歇,吊唁致哀之人往来不绝。

&esp;&esp;在这纷乱之中,柳娘想的却不是秀王的身后事,作为郡王,他的葬礼自有宗人府操心。别说他还有儿子,就是日后绝嗣了,只要大明不亡,总有他的一份祭祀香火。柳娘担忧的是长寿,他们的儿子朱佑檏。

&esp;&esp;孩子刚刚满了两岁,虚岁勉强算四岁,可依旧是垂髫小儿,如何能保证秀王的爵位传到他身上呢。

&esp;&esp;柳娘之前没有在意,以为秀王如此年轻,他们还有许多时间,现在却突然想起的上辈子的事情。汝宁府就藩的乃是崇王朱见泽,那秀王呢?他是早逝无子除爵了,还是被人占了封地?崇王乃是周太后幼子,皇位上坐的是他同父同母的哥哥。汝宁是个好地方,若是崇王看上了这个地方,只有遗孀王妃和幼子的秀王府能保住王府爵位和封地吗?

&esp;&esp;柳娘不确定,按理说秀王有嫡子,他的封国自然能传承下来,可世上的事情不是按理办的。

&esp;&esp;柳娘痛定思痛,分别给四个人写信。

&esp;&esp;想守寡

&esp;&esp;许多事情就是这样,未定的时候惴惴不安,祈祷磕头。等到定下来了,又能找出无数理由说服自己,本该就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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