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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目光落到那面白墙上，贴着透明勾黑线的世界地图，端肃干净。

&esp;&esp;约西打量着，倏然一笑说：“你给我寄一个投影仪来吧，我想送人。”

&esp;&esp;眼睛真肿了。

&esp;&esp;约西对镜子照了半天，又回顾一遍自己昨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扶额撞镜，叹气叹到心肺疼。

&esp;&esp;“好丢人啊……”

&esp;&esp;近中午饭点，赵牧贞回家，打开自己的房门，人静怔在门口，拇指在颗粒粗糙的门把上小幅度蹭了一下。

&esp;&esp;“你回来啦！”

&esp;&esp;约西还穿着昨晚那套白色夏装，棉质无袖衫配南瓜裤，趴在他那套灰色的床单上玩平板。

&esp;&esp;她一抬头，似野渠里亭亭初开的一支莲，风一拂，白皙净润。

&esp;&esp;赵牧贞自行消化了视觉冲击，并自行回答了心中疑问，她为什么还在自己房里呢，因为她怕老鼠，她不敢回去。

&esp;&esp;“嗯。”

&esp;&esp;赵牧贞进房，避嫌似的将门大开，门后有金属吸扣，相撞后发出“咚”一声震响。

&esp;&esp;约西入乡随俗：“你婶婶说开空调不要开门，费电。”

&esp;&esp;“没关系。”

&esp;&esp;这是他的房间，一桌一柜摆什么位置都是他亲手布置，此刻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的存在，整个屋子都像天翻地覆一样。

&esp;&esp;他看沙发上的米色细纹，看柜子上卡着书签的微积分，看地图上的红点，就是不看声源处。

&esp;&esp;不自然的气氛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即使开着门，都如一个不可言说的密闭空间。

&esp;&esp;他坐进小沙发里，多此一举地咳一声，仿佛肃清了什么，目光才朝约西望过去。

&esp;&esp;“要我帮你过去拿行李吗？”

&esp;&esp;“好啊。”

&esp;&esp;约西眸色一亮，没想到他这么主动揽事，不顾屏幕里还在闯关淘金的小人，打量他房间的空余处，为自己的行李箱物色新的落脚地。

&esp;&esp;那么大的两个箱子，放在哪里好呢？

&esp;&esp;赵牧贞松了一口气，起身说：“那我帮你把箱子放在楼下的楼梯口。”

&esp;&esp;楼下？楼梯口？

&esp;&esp;“放那儿干什么啊？”

&esp;&esp;约西不解，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得到验证，赵牧贞理所当然道地说：“方便你拿，你是下午走还是晚上？”

&esp;&esp;“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esp;&esp;“你昨晚趴在我……”具体场景在脱口的一瞬间戛然缄声。

&esp;&esp;赵牧贞决定跳过省略。

&esp;&esp;“就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

&esp;&esp;那会儿他不太敢碰她，但她抽噎着像无法呼吸一样，赵牧贞就好心又僵硬地替她顺了顺气，是安慰来着，但她忽然就更大声地哭，赵牧贞直接手足无措成了一根木桩，任她靠，一动不敢动。

&esp;&esp;她说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她明天就要走！

&esp;&esp;木桩说，好。

&esp;&esp;约西反应过来，硬压住脚趾扣出半个常芜镇的羞耻感，故作大方平静道：“哦，那个啊，那个是气话，不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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